“兵工廠?算是吧,赤硝摔炮還好用麼?那東西也是老夫的創意。”看到我的反應,陸老頭很滿意的抬起手來想要捋一下自己的山羊胡子,可是手湊到下巴上了才發現他的山羊胡子已經被小詩的鐮刀割斷了一半,這一次,輪到我尷尬了。“那個,陸大師啊,陸老,您的身體現在怎麼樣啊,還受得住麼?我可是聽說您在這地方來來回回跑了一早上了,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市醫院我有相熟的大夫,費用什麼,就當我孝敬您老的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兵工廠的大佬,我可是得罪不得的。唉,悲哀的發現,其實我跟錢胖子也差不多,不知道人家身份之前,還不是一樣的看不起人麼。
“不必了,不必了。”陸大師衝我搖了搖手,“老夫雖然年紀不小了,可終究是修行中人,雖然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法比,跑這些路還難不倒我老頭子,隻是這一早上的,光運動了,還沒吃過早餐。這時候著實是有點餓了。”
“唉,那都不是事兒!”我從包裏抽出幾張老人頭塞給潘秘書,“你現在,最快的速度,豆漿,豆腐腦,炸豆腐,餛飩,小米粥各來一份,陸老想吃什麼酒吃什麼。四根油條兩籠包子,越快越好。”
潘秘書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錢扭頭就離開了辦公室,不過我好想聽到身後的陸大師小聲嘀咕了一句——“那麼多,老夫又不是豬……”
“呼——老夫現在感覺好多了。”吃過早餐,潘秘書很是識趣的給陸大師泡了一壺好茶,老頭悠哉哉的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自在多了。一邊的錢胖子滿臉都是堆笑,不停的說著拜年話,我和陸大師卻是誰都懶得多看他一眼。就衝他之前說陸大師的那種口氣,如果我失手了,估計也是一樣的下場。
“陸大師,昨天夜裏究竟出了什麼事,您老怎麼會被亂七八糟的東西附身呢?”看到陸大師吃喝滿意了,我這才好奇的問了起來。按理說,跟毛大師是老友,親手製作了封印符雷,這位陸大師的本事應該不小啊,為什麼就這麼中招了呢?那天晚上雖然我也中了一小招吧,可是遠不如陸大師這個鬧得厲害啊。
“唉,別提了,老夫……”陸大師說到這裏,老臉一紅,說到底,中招了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老夫昨晚閑來無聊,又沒看到鬼物出沒,就在辦公室裏,玩微信。”
我去,不是把,這老爺子挺潮啊,還玩微信。“那……之後呢?”
“之後?唉,這人啊,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呢,跟熟人反而說不上話,非得找那種陌生人才能敞開心扉,暢所欲言。不過想想也是,和陌生人說話,那是不需要有任何顧忌的,所以老夫……”陸大師一隻手淩空虛握,做了一個搖晃的動作。
“搖一搖啊……”我感覺自己的腦門上冒出了幾條黑線。
“額,是啊,搖一搖。結果,老夫搖到了一個女學生,就跟她聊了起來。老夫問她為何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她告訴老夫,學校裏布置的作業還沒有做完,不能休息。唉,雖然當初跟師父學藝的時候也是很辛苦的,不過我們修行中人懂得調理身體,可是這些孩子。唉,你說一個個上學寫作業,把自己的身體弄壞了,還學個什麼啊。”陸老頭一邊歎氣,一邊搖著頭,一副對現在的教育製度深感不滿的樣子。“我說,錢局長,你們教育部門不是很早以前就吵吵著要給學生減負了麼?怎麼現在的初中學生還要做作業到半夜啊?”
“額……這,這也不是我老錢一個人說了算的啊。”提到這個問題,錢局長也有點無奈的樣子。“咱國家的教育製度不合理,這誰都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別的地方都在拚命的補課,拚命的做習題來應付現在的應試教育,就算我說讓下麵給學生減負,不留作業,不上晚自習,估計那些學生家長們,也不會答應。”
陸大師張開嘴,支吾了半天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沒說出來,隻是一聲長歎,“唉,罷了罷了,莫談國事,還繼續說老夫昨晚的遭遇吧。昨晚啊,老夫跟那個丫頭聊著天,後來,她問老夫有沒有學問,老夫怎麼說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自然不會說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