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腰間拔出妙法千五村正,對著那根臍帶用力揮了出去,村正打著旋從空中飛過,刀刃輕輕的在那根臍帶上蹭了一下,臍帶頓時迎刃而斷,村正繼續飛出,直到將不遠處那棵樹插了個對穿才停了下來。我去,要不要這麼鋒利。
臍帶一斷,鄭少頓時摔落在地上,而那個嬰靈竟然是加速飛離了,沒有回頭做一絲一毫的糾纏,這還真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一般來說,嬰靈都是靠本能行事的,不存在智慧這種東西,想做什麼就會一根筋的做下去,可是它居然借著我那一腳的力氣就這麼跑了……
“咳咳咳咳……大師……大師,這,這就完了麼?”鄭少扯掉脖子上的臍帶,一邊咳嗽,一邊從地上爬起來,扶著一邊的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有那麼容易啊。”我從樹上拔出村正,重新回到那個土坑邊,然後,用刀一點點挑開土坑旁邊的花草和落葉,觀察著地上的痕跡。烏山一向少有人來,植被繁茂,腐殖質豐富,泥土也很鬆軟,雖然兩個月的時間有點長,但是如果是屍體僵硬了以後從土坑裏自己跳出來的,地上應該還會留下一些痕跡吧。
土坑周圍四到五步的範圍,我用村正掃出了一個環,然後仔細觀察這個環上有沒有腳印存在。當然,在坑邊找是最近的,如果剛才我們沒在坑邊折騰那麼久的話。
“鄭少,你過來看看!”幾乎是一寸一寸的把那個環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最後,我在下山的方向發現了半個很淺很淺的鞋印,從一些疑似花紋的東西上看,這應該是一雙運動鞋,而且尺碼不大。
“大師,看什麼?”鄭少在緩過氣來之後就靠在樹上看著我瞎折騰,聽到我叫他,立刻就跑了過來。
“你看看這個鞋印兒,是不是那個小雪死時候穿的鞋子。”
鄭少聽了我的話,趴在地上仔細的看了一下,然後又伸出手用手掌在那半個腳印上比劃了一下,“應該是,那天她穿的是我給她買的那雙名牌運動鞋,不過,不過大師,這個腳印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詐屍了?那,那她晚上會不會到我家來找我?”這位三個小時前還趾高氣揚的大少爺現在看起來像個鵪鶉,還不如我這個半殘疾人呢。
“找你幹嘛?你又不會負責。”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沿著腳印的方向,一點一點挑開那些枯枝敗葉尋找相同的腳印。
時間真的是過的太久了,太多痕跡都已經被時間抹掉了,指導八米外,我才找到了第二個鞋印,可是一直到我走到山下都沒有找到第三個。有些不甘心,我又沿路返回來,把搜索範圍擴大了三步的寬度,從下向上找,可是直到我回到發現第二個腳印的地方都再沒看到別的線索。
“大師,你看那邊樹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好像個手掌印。”鄭少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指著七八米外的一棵樹對我說道,我走進一看,那棵樹離地大約一米四左右的位置上確實有個手印,呈黑褐色,看起來是幹涸的血跡。我用自己的手在旁邊比劃了一下,發現那個手印比我的手小了幾圈,應該是個女人的手印沒錯。隨手在樹下扒拉了幾下,地麵上頓時出現了一片黑褐色的幹涸血跡,還有……還有一具小小的屍體!
沒錯,就是一具小小的屍體!之前說過了,因為烏山的地理環境比較特殊,基本沒有什麼動物活動,但是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這具屍體高度腐爛了。那是一個男嬰,胯間的小雞雞隱約還能看出來點形狀,不過整個屍體的個頭比較小,應該是個早產兒。屍體的肚臍上還連著一根長長的臍帶。
“唔!”看到那幾乎成了一堆腐肉的嬰兒屍體,鄭大少爺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邊瘋狂的嘔吐了起來。
“吐什麼,這是你兒子。”我把村正插回了刀鞘,豎起右手捏了個法訣口中低低念誦道:“堪歎春景百花開,勸君繡蓮寨,榮華富貴命安排,可歎時光空過了,千年萬載不回來。堪歎夏景雨天長,荷花池內香,有錢難買這份光,逢年夏天三伏熱,小舟寸可碧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