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生猛?”我感覺自己的下巴快掉地上了。指導員這玩意兒不是用來拖團長後腿的麼,怎麼比團長還生猛?
“恩,我們指導員是個血性漢子,嫉惡如仇。哎,可惜啊……”陳誠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你們指導員最後怎麼了?”不知不覺間,話題已經跑偏了,可是我並沒有打算去糾正,畢竟現在不趕時間。
“死了。”陳誠的神色有些黯然。
“啥!?死了?!就因為崩了三個人渣!?”這一次,反倒是我叫了出來。
“不是,不是,你別激動。”陳誠衝我擺了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不要吵醒靜兒,我回頭看了一眼,我滴個娘啊,靜兒這丫頭真心不適合幹這一行啊,睡得跟死豬一樣,剛剛如此鬧騰,她居然沒有醒。“指導員的事被軍區壓下來了,軍區首長也對謝輝那案子的處理結果非常憤怒,首長說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誰敢動謝家嫂子和指導員一根汗毛,軍區保證讓他雞犬不寧。於是事情就這麼壓下去了。不過,我們當兵的,誰都可能會有那一天,在戰場上,子彈是不管你軍銜高低的。指導員倒在了那場邊境爭奪戰的第二年,和那四百多兄弟一起,為國捐軀。”
“他們都是好樣的。”我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屏幕,那個白色的人影被定格在屏幕的中央。“這次的報酬,我隻要一份,另一份,送給指導員和謝營長的老婆吧。”
“嗬嗬,沒想到你個小子還這麼容易感動,我還以為你就是個憤青加財迷呢。不過兩位嫂子就不勞你惦記了,有軍區照顧著,衣食無憂,沒人敢欺負她們。”
“那就好。咱們來說說謝營長吧,那間營房跟謝營長有關係麼?是不是他生前住過的或者是他的兵住過的?”
“應該沒有。”陳誠搖了搖頭,“隔壁住的新兵蛋子都是八月份剛征召入伍的,現在還在新兵連,那個營房也一直是新兵連用的,新兵還算不上正經的士兵,三個月集訓之後,下了連隊,編入部隊的舊有連隊,才算是真正的士兵。”
新兵連麼?我又讓女通訊兵把錄像和聲音一起回放了一下,那聲“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去保家衛國!”比剛剛聽上去更加顯得慷慨激昂。
“點兵點將,點到誰,誰就是我的小兵兵,點兵點將,點到誰,誰就是我的小兵兵……”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陣囈語聲,回頭看去,卻是靜兒在床上留著口水說夢話,薄薄的毛巾被已經被她晃悠的從身上滾了下去,胸前襯衫上的一顆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弄開了,露出小半片雪白的酥胸。我連忙走過去,拽起毛巾被給她改好,卻在蓋毛巾被的時候聽到她說:“李天,謝峰,齊智勇,跟我走。”
“啪嗒”,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女通訊兵手裏拿著的耳機。那個女通訊兵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幾乎可以塞進去一顆雞蛋了。而她的一隻手則緩緩抬起,指向了靜兒。
“怎麼了?”一般在恐怖片裏如果出現這種鏡頭,那必然是有什麼妖魔鬼怪出現在了我這個位置看不到的地方,可是我把靜兒的床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看了一遍,卻沒有看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