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非常謙卑的來找你,點頭哈腰的,想求你幫他辦事,這種通常都是很迷信的,以農民居多。對這種人,你就要溫和一些,讓他覺得你實誠,沒有架子,辦好了事,也樂意出去給你傳名。還有些人趾高氣揚,一副老子用錢或者權砸死你的架子,對這種人,你越是裝孫子,他越是牛氣。所以對這種人,你就要高傲起來,狠狠的抽丫挺的臉,讓他覺得你高深莫測無所畏懼,他才肯服你,否則辦事的時候,少不了給你提個什麼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之類的勞什子規定出來。
“沈先生,我不需要喊你大師吧,看你的年紀,估計我喊你大師,你也不適應。”他謝絕了我遞過去的煙,從兜裏掏出一本證件遞給我。
那本證件居然是一本大紅色的軍官證,陳誠,長明市駐軍某部獨立團一營大尉營長。旁邊,還配著一張陳誠本人的軍裝照片,顯得很是英武。
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迷失,到底是給我找生意還是給我找麻煩啊。
在中國,有兩種部門通常是建在亂葬崗上的,一種是學校,另一種就是軍隊。這麼搞的原因有兩個,首先就是亂葬崗的地價是最便宜的,把這種半公共設施一樣的國家財產建在亂葬崗上比較省錢。另一個就是震懾。學校和軍隊,都是年輕人彙聚的地方,陽氣旺盛,一般的陰煞之物避之唯恐不及,不會隨便出來搗亂。
當然,這裏說的隻是一般的,有一些還是要出來的,這也是為什麼發生在學校裏的鬼故事特別多的原因。
而相對於學校,軍營裏的鬼故事就要少很多,因為軍人不光有陽剛之氣,還有一股學生不可能有的殺伐之氣。可是一旦軍營裏開始鬧鬼,那就必然不是普通的鬼怪,恐怕普通的紅衣都不敢在那裏鬧事啊。
“陳營長,失敬了,叫我沈浩就行,先生什麼的,跟大師一樣,別扭。不知道陳營長這次來找我,是公事還是私事啊?”在我心裏,真的希望他是因為私事來找我,公事的話,那就真是麻煩大了。
“哦?怎麼你們都愛問這個問題?”看來,我不是他找到的第一個陰倌,也不是第一個問他這問題的人。“之前我也找了兩個據說有點本事的先生,可是他們一聽說我是公事,就都縮卵子了,不知道沈浩兄弟敢不敢接這個活兒啊?我聽說你們這個冰玉齋也是剛開張,不過既然能開在這種地方,應該也是有點政府背景吧,如此門庭冷清,肯定是還沒打出名頭,能搞定我們這個案子,對你們應該也會有不小的好處,你說呢?”
果然,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善茬子,一上來就給我分析起利害關係來了。不得不說,他說的沒錯,想要搏出位,就得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要狠。
“陳營長,您也不用給我戴高帽,我自己吃幾碗幹飯,我自己清楚,您還是先把事情給我說說,讓我聽聽是怎麼回事,咱們再做決定吧。”我倒了兩杯茶水,遞了一杯給他,心中卻在想這次一定不能做冤大頭。
“好吧,那我就大概給你說說。”陳誠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我的軍官證上也寫了,我所屬的部隊,駐紮在長明市,但是營房的地址選的比較偏,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你知道的,這種地方通常都不太幹淨,遍地都是山墳。當年修營房的時候就出了不少事,先是一個戰士被牆頭上掉下來的磚頭砸死,然後又是另一個戰士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電線被電死。再然後,有個士兵不小心掉進了攪拌機裏,被活生生的絞成了一堆血肉泥。”陳誠歎息了一聲,“都是好小夥子啊,誰知道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營房的工地上,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