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複雜的心情,我們進入了被警察封鎖的廣播大樓。
羅瘸子和段殘陽一向是單線聯係的,恰好這兩天,段殘陽到外地出貨去了,羅瘸子被捕的事情並沒有被發現,所以老廣播大樓裏的東西並沒有轉移走。警察在我們上次進入的那個直播間裏,找到一個暗門,暗門裏麵,居然是個小小的加工作坊。作坊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骨,以及一些加工工具和少量的骨粉成品,作坊裏溢滿了一股怪異的臭味。
骨粉的事情,到現在,可以說是人贓俱獲了。講過員工的指認,很快就把在廣播大樓裏的一個小頭目找了出來,可是無論是這個小頭目還是廣播大樓裏的其他員工都告訴我這樣一件事——這座廣播大樓裏,從來就沒有一個名叫田甜的女主持人。
事到如今,田甜有問題,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而田甜的下落則需要等抓到李子文和李兆龍之後再好好拷問了。
在包圍廣播大樓的同時,同屬郊區的李家莊園就已經被武警部隊包圍了個嚴嚴實實,我和瞎子,跟著毛大師他們處理完廣播大樓的事情,就一路趕到了李家的莊園。莊園大門緊閉,原本守在門房的保安第一時間就束手就擒了。不過武警部隊接到了命令,全都沒有踏入莊園內部。
看著這座莊園,看著那棟別墅我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發寒,那天晚上在這裏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讓我畢生難忘。隻不過,那些事情,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告訴毛大師他們。
自私?也許吧,雖然惡婆娘很凶,總是打我的頭,但是吵也好,鬧也好,共同經曆過生死,我們已經把對方當作是朋友了。如果他們現在知道我和瞎子知情不報,任由李兆龍多作惡了幾天,他們會怎麼看我呢?人總是自私的吧,英雄什麼的,多半都已經掛在牆上了。
拉開別墅的大門,一具白花花的肉體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麵而來。嚇得我們幾個打頭的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仔細一看,我差點又吐出來。
別墅大門的內側,懸掛著一個大大的大字型的木架,木架上釘著一個女人,卻是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個OL美女,李兆龍的孫女李紫煙。此時的李紫煙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全身鮮血淋漓,早已經氣絕,從她扭曲的臉與放大的瞳孔來看,死前想必受到了殘忍的折磨。
白冰臉色很是難看,上前探了探鼻息,衝我們搖搖頭,看來李紫煙已經斷氣了。瞎子搖著頭大歎可惜,好好的一個美人兒,就這麼糟蹋了。不過……李紫煙怎麼會死的?這可是他們李家的別墅啊,死前還被人糟蹋的這麼慘,這到底是誰幹的!?
放下李紫煙,走進客廳,卻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西裝人垂著頭背對門口,跪在一個沙發前,沙發上麵滿是血跡,隻有那個人正對著的一塊地方是幹淨的。
我和瞎子走過去一看,這他媽哪裏是垂著頭啊,分明是沒有頭啊!跪在沙發前的正是我們要抓的李子文,此時他的脖子上已經是空空如也,隻有一個整齊的斷口。而我們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他是李子文則是因為屍體身前的兩隻手上捧著的正是李子文那顆滿是花白頭發的腦袋。
看來沙發上那些血跡,就是李子文被砍掉腦袋以後,脖子裏的血噴上去的。而沙發上那塊幹淨的地方……我用手比了比那塊地方的寬度,腦子裏回想起那天晚上,李兆龍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訓斥著看起來像他老子一樣的李子文。難道說,李子文是像那天一樣跪在這裏被李兆龍訓斥的時候讓人砍掉了腦袋?
武警們對整間別墅展開了盤查,一樓二樓,除了李子文父女,共用死屍八具,其中四人是傭人模樣,另外四個人則是李子文的保鏢,這些人的死法出奇的一致,都是在心口的位置開了一個透明窟窿,心髒則已經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