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瞎子一眼,想表示一下無奈,卻發現瞎子壓根兒就沒有跟我同仇敵愾的意思。唉,誰的娘們兒誰上心,對他們來說,田甜倒真的不是個重要的角色。
我這輩子,就是個勞碌命,昨天坐出租被扔到了烏山腳下。今天坐警車,依舊是停在烏山腳下,用惡婆娘的話說,車子上山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
三個人一路爬到昨天那個山包那裏,然後順著草叢裏的小路下到了山穀裏。午夜的烏山深穀,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可是走到昨天那個小木屋所在的地方時,我和瞎子卻疑惑了。
“怎麼不走了?”看到我倆停下不動,白冰低聲詢問了一句。
“那個木屋不見了。”瞎子說著,蹲下去查看起地上的草木。昨晚我們看到的木屋的所在地,現在卻變成了一片被雜草覆蓋的空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木屋不見了?你們這是逗我玩呢麼?”白冰的語氣有些不善,從聽到這事開始,她就表現的很急切,想來也是急著想要給死去的同事報仇。
“到底是不是這地方?”她冷著催促問道。
“我說惡婆娘,你急個屁啊!?老子的女人出了問題,也沒像你這麼猴急。”環視了一下四周,我確定現在這地方就是之前的小木屋所在,晚上沒見著田甜,這木屋又沒了,我心裏也煩躁的很,就頂了惡婆娘一句。
“你……你說誰是惡婆娘!?”高貴冷豔的白副隊長啥時候被人這麼喊過,氣呼呼的衝我低吼了一嗓子,那眼神恨不得殺了我。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現在老子可不是什麼最大的嫌疑人,老子不光是安善良民,還在提供線索協助警方破案,你丫的憑什麼衝老子大吼大叫的?壓低了聲音,掛上《甜蜜蜜》的調子,低聲唱了一句:“是你,是你,惡婆娘就是你……”
“你!”惡婆娘惱羞成怒,從一邊的矮樹上拽下一把樹葉子,對著我劈頭蓋臉的丟了過來。
“好啦,蛤蟆,白警官,你們倆別鬧了。”瞎子研究完地上的草木抬起頭來剛好看到我和白冰像兩個傻逼一樣用樹葉子對扔,頓時滿臉的無奈。“這裏被人動過手腳了。咱們趕緊去那個棚子看看,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又奔走了二裏山路,結果,在這山穀中,除了惡婆娘收獲了我那“蛤蟆”的綽號並取笑了我一路外,再沒有任何收獲。
無論是小木屋還是爛草棚,惡漢、女屍還是屍油壇子,都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頭天晚上疤臉壯漢扔進草叢的那個煙頭證明了我和瞎子並不是做夢。
再次爬上公路,看著漆黑的山穀,我心裏充滿了迷茫。
一夜之間,居然什麼都不見了,難道說我和胖子昨天的行動全都被人發現了?不應該啊,如果被發現了,為什麼他們不把我們揪出來呢?
“瞎蛤蟆,現在咱們該去哪兒?我就說早點來,你看看,什麼都沒了吧。”美麗而討人厭的女警官,解開了紮頭發的皮筋兒,讓她的長發在夜風中舒展開來,竟然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嫵媚。
“我他媽是蛤蟆,不是瞎蛤蟆,瞎子在那邊呢,你個惡婆娘。”我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卻是回避了她的問題。
說起來我真搞不懂這女人,原本那麼高冷的範兒,我就說了句“惡婆娘”丫的就直接變身長舌悍婦,你上輩子是德雲社的吧。
“說你瞎你就瞎,不過你這隻蛤蟆是注定了沒有天鵝肉吃的。張秦,咱們去火葬場看看。”說著話,她修長的手指遙遙的指向了在夜色中格外顯眼的火葬場。沒錯,格外顯眼。火葬場的方向,隱隱的,有火光在閃動。
烏山地處市郊,原本就是很偏僻的地方,火葬場又在山上,交通並不怎麼方便,這活兒又晦氣,所以每天天一擦黑,火葬場的員工就都下班了,晚上最多也就有個看門兒的在門房守夜,無緣無故的,怎麼會有火光呢?
“有沒有得吃都無所謂,反正你這惡婆娘又不是天鵝。對了,張秦是誰?你安排下來接應我們的?哎喲!瞎子你錘我幹嘛啊?”
“你就是個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