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老夫人出關(1 / 1)

弄玉和儒矣才走了沒多久,一個小丫頭行色匆匆的走進了言笑的院落,行至主屋前看門口沒有院裏的三位大丫頭在,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敲門了。

聽到敲門聲,言笑有些疑惑,弄玉儒矣那二廝,怕是今晚都不會有空,敲門的也就隻能是院裏其他的丫鬟,可院子裏的人若非沒有什麼急事,是不會如此魯莽的。

隻稍一沉思,言笑便開口道:“進來。”

“給大小姐請安。”剛才還著急忙火的小丫頭,此刻鎮靜了不少。

看見進來的人,言笑心裏一突,直覺不妙。

“過來說話。”

“是。”小丫頭起身走到言笑身側,俯低了身子在言笑耳邊輕聲說了情況。

隨著小丫頭說的越多,言笑內心的沉重也就越多。

離笑語院不遠處的那座院子沒了原先的沉寂,今日夜裏倒是多了幾分熱鬧。

二姨太這廝跪拜在地上,眉目裏滿是溫順,這也是她平日裏在外人麵前一貫的做派,垂著頭顱不發一言,等著上座人開口。

坐上位的,是位中年模樣的婦人,眼角裏都散發著威嚴,煞是震人。身側站立著年紀稍長的老婦人伺候著,府中人上下都稱她聲“容姑姑”。能讓二姨太跪拜請安,且得容姑姑伺候的,不錯,此座上人正是言府近年一直閉關的老夫人。

言老夫人不發一言,仔細打量著底下跪拜著的女人,這也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兒子的姨太。

往日裏她一心修煉,是不屑理會言府後院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可是,她竟然傷到了那個孩子!想到這,言老夫人不自覺的就動了怒氣,武聖階的威壓迅速往四周擴散開來。

自幼跟隨老夫人的容姑姑受老夫人的影響,也已經是不可多得的武將級別,威壓帶來的震懾隻會讓她無法動彈,難受的感覺不是很強烈。

可二姨太就不一樣了,本就是一婦道人家,嫁入言家後便乏於修煉,這方都三十多的年紀了,也才隻是個高級武士,還比不上自己那十二歲的女兒言曦,前幾日剛剛破階了大武士,不過因為此事言曦有些得意忘形,被言漠生訓斥了一番,接而被罰了閉門思過。

二姨太頓時感覺氣血翻湧,喉嚨裏已經嚐到了腥甜味,身子伏的愈發低下,臉上的表情已經控製不住的變的有些扭曲。

言老夫人見狀,眼中閃過輕視,卻也收回了威壓,再這樣下去怕是就要出人命了,她可不想弄髒了自己的屋子。

折騰好久,老夫人終於開了金口,毫無感情的聲音加著威壓砸了過去:“你可知錯?”

上來一句話,直接把二姨太打了個措手不及,啞了幾秒鍾,臉上的呆滯可不是裝的,是真的被問暈了。

不過二姨太不敢抬頭,也不敢反問,府裏規矩:做妾的抬頭與老夫人對視,是對老夫人的不尊重。而反問,又是相當於頂嘴。二姨太正想著怎麼回答,一時之間沒有開口。

可這番做派在老夫人眼裏,又變成了死鴨子嘴硬,不知好歹。

看到老夫人怒氣上湧麵色不愉,一旁的容姑姑急忙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水給老夫人遞上。

老夫人接過容姑姑手中的茶水,往嘴邊送去,掐著老夫人喝水的點,容姑姑提醒二姨太到:“三小姐前幾日剛受了罰,四小姐也是被禁足,姨太你身為教養她們的人,應該多多操心才是啊!”

“啪!”這邊容姑姑的話音剛落,老夫人猛地把茶杯拍在桌上,嚇的二姨太一驚,身子微抖起來,往日的端莊盡失,忙開口到:“妾身有罪,為其母職卻未盡其責,二位小姐犯錯,妾身理應一起受罰。”

“哼!”老夫人冷笑一聲,“你莫不是當我人老眼昏不成,三丫頭夥同四丫頭屢次欺負五丫頭,之前被她大姐攔下,屢教不改,甚至鬧的五丫頭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欺侮家妹!內鬥不止!你這個教養她們的在哪?若是傳出去,我言家還要臉麵不要!”

“老夫人,我……”二姨太身抖如篩糠,下意識的就想辯解些什麼,剛說出口就被老夫人下一句話打斷了。

“還是說她們這麼做是你教唆的?”

妾終究是妾,比奴婢高貴不了多少,而小姐,甭管嫡出庶出,小姐就是主子,謀害主子的罪名,其罪不單單是可誅那麼簡單的。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了下來,登時嚇的二姨太就是臉色發白,直接攤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沒了。瞪大了眼睛盯著地麵,嘴裏重複說著:“妾身不敢妾身不敢啊……”

“你是不敢謀害人命還是不敢承認?”老夫人咄咄逼人,看來今日是不打算放過二姨太了。

“那自然是不敢謀害人命了。”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卻能讓三個人聽的清清楚楚,代替二姨太回答了老夫人的問題。

老夫人聽見聲音,滿臉的暴怒散去不少,看著門口剛剛踱步走進來的少女,眼中有抹欣慰,卻又瞬間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