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取此劍,需以至愛之人的鮮血祭之。

“至愛?”獅王喃喃道,“難道至親的人不行嗎?”他自言自語。

虹貓卻是真正的錯愕了。他將頭轉向七劍,目光定格在了藍兔的身上。藍兔也明白什麼似的,緩緩起身,跌跌撞撞地朝他走來了。

獨孤少明白了藍兔的意圖,失聲竭力地喊道:“不可以,藍兔,不要啊!”

其餘的人明白了,但是,卻不能阻止她。因為,他們都不想失去自己最愛的人。這,也算是自私吧。就自私這一次又何妨?

虹貓的眼中充盈著淚水,他流著淚道:“我不可以辜負竹兒的,不可以的………”藍兔沒有說任何話,隻是猛地一揮冰魄,動脈割破,手臂上有了一道紅色的傷痕,血液,被逆龍瘋狂地吞食著。

漸漸,她的身子倒下……

“藍兒,對不起,對不起,你明明知道我負你,又何必為我犧牲?”虹貓將藍兔纜入懷中,問道。

藍兔卻有一絲安詳的笑容。她似乎很幸福,很幸福地說道:“因為,我想證明,虹貓,至愛的人……是,是藍兔……”她的手臂滑落在雨水中。

不知何時,暴雨已經鋪天蓋地而來。

逆龍吸盡藍兔的血液,猛地落在了虹貓的眼前。

虹貓卻沒有碰它。而是輕輕地,輕輕地在藍兔的額間留下了一個吻,那時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吻她了。

因為,他已經徹徹底底地失去了她。

獅王已經是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可是他卻詭異地笑了。

惡毒,而且深邃的讓人琢磨不清。

“我現在,要殺了你!”虹貓的眼睛已經是血紅色了,他所有的憤怒,痛苦,悲傷,哀怨,都包含在這一劍中了。

可是,獅王卻道:“你不想見見我的真麵目嗎?”

虹貓愣了片刻,道:“不想,又如何?”

“你會後悔一輩子的。”獅王說著,緩緩拿下了麵具。

一個霹靂,暴風雨中的霹靂。

——白貓。

“爹?爹爹?!”虹貓手中的逆龍落地,那不是早已仙逝的白貓嗎?

白貓惡毒地笑著,得意地笑著,這是他最後一手,最後一個殺手鐧!親情,對於一個現在一無所有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恩賜。至少,白貓是這樣認為的。

“虹兒啊。我跟你說,其實竹的本名應該是虹竹的。的確,她是的二妹,而夜兒是你的三妹。隻不過當初我把她帶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進行訓練,把她培養成了一個冷血殺手。唉,隻不過沒想到你們兄妹之間情深,她開始變了,真是可惜啊!”白貓得意地炫耀著。

怪不得,會有……這種感覺。

“虹兒,來,你拿著逆龍,和我一起橫掃天下,以後,武林至尊就是我們爺倆了!”白貓果然開始誘惑虹貓了。

可是虹貓卻慘然一笑:“爹,你錯了。我不可能辜負竹兒,更不可能辜負藍兒。還有七劍的劍友。”

說完,他的身子已經淩空一躍,逆龍直撲向白貓的麵門。

白貓集結掌力一擋,可是逆龍的力量,不是他可以抗衡的。於是,白貓便也葬身在這暴風雨之中。

“竹兒,藍兒,結束了。結束了……”他喃喃著,跪在兩人的身邊,沒有再說一句話。

雨,還在繼續……尾聲

後來,民間傳言,有一白衣公子總是去竹林之中吹蕭,彈琴。

其實,那個人就是失蹤的虹貓。

隻不過,他的名字,已經不再是虹貓了,有時是憶藍,有時是念竹,有時是思夜,有時是虎友,有時是恨白……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是什麼,因為,從前的虹貓已然死去。

他總是背著一把緋色的長劍,騎著一匹千裏的名駒,提著一壺千年的女兒紅,行走江湖,仗劍除惡。

七劍的其它人都沒有再見過他。雷狼與莎蔓一起隱居在了奔雷山莊,跳跳和秋楓每日折著千紙鶴,獨孤少做回了獨孤山莊的莊主。卻唯獨他,一個人,一匹馬,一把劍,一壺酒,簡簡單單地仗劍江湖。

因為他的人生中,有過這麼多的過客,而他,也明白了這些。

隻是,他的一生,隻能以一劍,守住一片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