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方打電話給遠在千裏之外的江淵彙報工作。
“嗯。”江淵應了一聲,然後又問,“你什麼時候結婚?”
方瞬間變得興高采烈:“下個月初九,老板你到時候一定要來!”
江淵想了想,問:“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還、還好啊。”其實方覺得這個日子非常好。
“這樣吧,”江淵十分果斷,“你早點結婚,下個周末,怎麼樣?”
“……”
“嗯,那就下個周末了,到時候記得通知我地點。”完這一句,江淵便幹淨利落的掛了電話。
江淵一踏入咖啡館,店裏的陶就眼尖的看見了他,笑著和打招呼:“江先生。”完又衝後麵努努嘴,壓低聲音:“老板娘今有朋友過來。”
他順著陶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楚苓和一個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邊,言笑晏晏。
等江淵走近了,才看清那男人是陸淮。
江淵心裏覺得酸溜溜的,還挺別扭,可卻也不敢在楚苓麵前表現出來。
他挨著楚苓坐下來,又將一隻手臂擱在了她腰上,心裏這才舒坦了點,於是又和陸淮打了個招呼。
楚苓轉頭看他,問:“喲,你今這麼早就來了啊?”
“嗯。”江淵點頭,又問,“待會兒什麼時候去接孩子?”
坐在對麵的陸淮撐著下巴看著他們倆,麵上掛著莫測的微笑。
楚苓忍不住瞪他:“陸淮你能別那樣笑麼?我被你看得渾身發毛。”
陸淮一臉受不了的表情:“那你們能別這麼肉麻麼?”
“咱們正經事啊,”楚苓忍著笑,敲了敲桌麵,“陸淮你這是真打算結婚了啊?”
旁邊的江淵一凜,瞬間坐直了身子,後背繃得緊緊的,豎起耳朵來聽下文。
“我也沒辦法啊,”陸淮喝了一口咖啡,“我爸媽逼我逼得緊。他們了,我要不結婚啊也行,那就先生個孩子出來,到時候他們就不管我了。”
楚苓在旁邊聽得“吃吃”的笑,笑完了才:“陸淮,你爸媽觀念也夠開放的嘛,不錯不錯。”
旁邊的某人一下子急了,他忍不住插嘴道:“這樣當然不行,我覺得,一個完整的家庭,是孩健康正常成長必不可少的條件。”
“你什麼時候和陸淮這麼熟了?”楚苓回頭看江淵,一臉納悶,他居然還幫著陸淮爹媽勸他結婚。
誰和他熟?我和他才一點都不熟!江淵腹誹,他勸陸淮還不是為了他自己,要不楚苓身邊有這麼個男人,成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同為男人,陸淮自然清楚某人的心思,但也沒有揭穿,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唉,以後我可就要被管得死死的了。”
楚苓忍不住發笑:“陸淮你拉倒吧,你騙騙別人就算了。你你在我麵前裝純良,有意思麼?”
“哎,不是,不是啊。”陸淮一臉嚴肅,又特意看了一眼旁邊的江淵,這才一本正經的繼續,“你別笑!別看我平時不靠譜,可我內心還是十分傳統的,結了婚就要忠於妻子,忠於家庭,對不對?”
聽完陸淮這話,看他那一臉貌似忠厚的表情,再看到旁邊陷入沉思的楚苓,江淵就知道,自己這是被陸淮那子給陰了。
看到江淵臉都綠了,陸淮在旁邊忍不住噗嗤的笑,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繼續補刀,於是又繼續對楚苓道:“楚苓,我想了想,覺得我以前的那些行為都挺錯誤的。當然了,這錯也有你的一半,你記住了,以後不準再犯啊。”
旁邊的江淵聽得一頭霧水,一想到這兩人之間還有共同的秘密,心裏就更加不舒服了。
果然,楚苓也一臉迷糊的問:“你什麼呀?我做什麼了呀,怎麼你錢沒我一半,錯誤就分我一半了呢?”
陸淮強忍住哈哈大笑的衝動,隻得繼續一本正經的:“那、那個,你看,當年咱倆……那件事的時候,你和江淵還沒離婚吧。我想想,覺得自己挺對不住你們的,還破壞了你們的家庭、破壞了你們的婚姻、還破壞了你們的感情。”
話完,陸淮又心翼翼的瞅著旁邊江淵的臉色,他估摸著江淵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於是趕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扔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啊”,然後便一溜煙的消失了。
等陸淮將車開走了,江淵這才有些回過味來,他問楚苓:“剛才……剛才陸淮那話,是什麼意思?”
楚苓自然早就想明白了陸淮的還是三年前的那一樁舊事,可當下對著江淵,也隻能裝傻:“我、我也不知道啊。是啊,你他剛才那莫名其妙一通話,什麼意思啊?”
不過,還沒等江淵琢磨明白陸淮臨走前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楚苓就拉著他去幼兒園去接多多糖糖了。
等兩個家夥上了車,楚苓問他們:“寶貝,今在幼兒園裏乖不乖呀?”
糖糖很開心的點頭:“糖糖有很乖的哦!”
問完了女兒,楚苓又將目光投向一邊的多多,家夥今的心情似乎十分低落,從上車起就一直沒話,現在耷拉著腦袋坐在後座上,眼巴巴的瞅著窗外。
楚苓無奈的和江淵對視一眼,然後又逗家夥:“多多呀,今晚上想吃什麼?”
家夥看都沒看媽媽,隻是有氣無力的回答:“隨便。”
楚苓有些驚訝,隔了會兒,又試探著問:“那……我們晚上去吃烤鴨好不好?”
“隨便。”還是同樣的回答,家夥依舊沒回頭,仍然眼巴巴的瞅著窗外。
楚苓一下子覺得事情嚴重了,家夥聽到要吃烤鴨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他今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回到家後,楚苓偷偷把糖糖拉到一邊來,問她:“哥哥今在幼兒園怎麼啦?又和胖打架了?”
問完之後楚苓也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沒意義,多多和胖不對盤很久了,兩個家夥隔三岔五就要打上一架,楚苓都已經習慣了。
糖糖十分猶豫:“哥哥、哥哥不讓我……”
原本在旁邊打電話的江淵這時也湊過來,對著寶貝女兒:“可是糖糖,你看哥哥今是不是很不開心啊?你告訴爸爸媽媽,哥哥為什麼這麼難過,爸爸媽媽也好去安慰哥哥呀。”
丫頭被爸爸唬得一愣一愣的,她撓了撓頭,才慢吞吞的:“哥哥他、他今和我們班的菲菲表白,但是……但是菲菲喜歡帥帥。”
“表白?”楚苓萬分震驚。
糖糖呆呆的看著媽媽,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
等楚苓反應過來,她趕緊拍拍糖糖的腦袋:“寶貝,跟爸爸去洗手,準備吃飯了啊。”
完楚苓又走到兒童房裏,果然在裏麵找到了多多,家夥正默默地坐在地上堆積木。
楚苓忍著笑走進去,在兒子的身邊坐下,問:“多多,你今怎麼一直不理媽媽呀?媽媽要傷心啦。”
多多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積木,沒有話。
楚苓本來很想維護一下家夥的自尊心的,可是現在看他這樣,自己倒是先忍不住了,於是揉著他的光頭,:“多多呀,你是怎麼和人家女孩子表白的呀?”
“媽媽,你——”家夥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等驚訝完他又垂下眼皮,嘟囔道:“我、我,以後把零食都給她吃……”
楚苓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問:“寶貝,你、你怎麼和胖用一樣的招數?”
多多更傷心了,耷拉下腦袋,沒有再話——
吃完晚飯,江淵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問楚苓:“你剛才問多多,他怎麼的?”
想起這個,楚苓就忍不住樂,她反問:“你知道你兒子怎麼跟人家女孩子表白的麼?”
江淵停下手中的動作,用眼神詢問她。
“他啊,學人家胖,把零食給人家姑娘吃,然後問人家當不當他女朋友。可人家姑娘壓根就不搭理他。”
江淵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臭子,連追女孩子都不會。”
“什麼呢?他才三歲啊。”楚苓提醒某人,頓了頓,自己倒是又犯嘀咕了,“你,這家夥,年紀這是和誰學的?”
“陸淮!”想起下午被陰的經曆,江淵就心有餘悸,所以抹黑起陸淮來就更加是不遺餘力,“肯定是陸淮!我跟你,他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把我們家多多都給教壞了,才三歲就會追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