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網絡作家,生活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枯燥無味,但為了養家糊口隻能這樣碌碌無為度過一生。
手機鈴響了,是母親打來的“喂!媽,你們還好嗎?我很好,公司待遇很好!掛了啊!老板叫我了!”我掛斷了電話,我沒有告訴我父母我是個職業寫手,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為了風風光光的回家,我不得不加緊碼些文字來討好讀者。
第二日,新聞報道有一職業作家猝死在電腦前,那就是我!我也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這樣悲慘。
看著眼前破敗不堪入目的一切,破爛的茅草屋,風一吹就搖擺不定,一張又冷又硬的木床,沒有被子,隻有稻草鋪在上麵,折了腿的桌子傾斜著,上麵的茶杯裂開了一條縫。這不是我先前在小說裏寫的女配身份暴露,被迫棲身的地方嗎?
風,清揚,地上枯黃幹燥的落葉隨著它旋轉,旋轉,最後又重回泥土。我看著這一切一笑,這或許就是個夢,夢中我穿越到女配身上,我給女配的設定不也是這樣嗎?頂了女主的位置,身份敗露,容,身皆毀,最後獨自一人在山野中淒涼死去。但女配沒做什麼壞事啊!為什麼要讓她這樣淒慘的死去?
我認定了這是夢,但卻不知如何醒來,便想著在夢中重新為女配譜寫一個結局,至少我還沒有寫男女主幸福生活在一起。
這個世界是我虛構出來的,有妖,有人,亦有仙。其中我給女主的設定可謂是隻有一點瑕疵,容貌是未冕的天下一絕,身懷絕技,就是有些固執,發誓要鏟除天下所有妖怪。這樣設定,若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子,那我要怎樣寫男主才能配得上她!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寫一個這樣的女配來襯托女主,一隻梅妖,剛化作人形時是小孩的模樣,因與走丟的女主外貌十分相像而被帶回將軍府,大將軍和夫人都認為她是女主,自然將她當做珍寶愛護,女配是一棵生長在山林間的野梅,櫛風沐雨,從未有人關心過。突然有人這樣關心她,她便想要擁有這份不屬於她的溫暖,想著和左相他們待幾天,感受一下人類所謂的親情就離開,告訴他們實情,但這一待就是十幾年。期間她也旁擊側敲提醒過左相他們,但他們始終理解不了她的心。
直至女主回來,她沒有了一切,還被女子看出是妖怪,認為隱藏身份是圖謀不軌,引下天雷來毀了她的臉,廢了她的修為,她變成了個披著人皮卻沒有任何法術的妖怪,任人欺淩的醜妖。若不是丞相夫人抱住女主,放女配逃跑,女配已經灰飛煙滅了!
本想著這樣設定是想讓女配有個更淒慘的結局,我現在心中無限惆悵啊!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做女配的後媽呢!現在好了!自己受罪了!
想著不能像自己小說那樣等死,我沿著路想要走出去,聽見四周的竹子發出的聲音“染染姐,不要出去,你這個樣子是個人能欺負你!在這裏,我們保護你!”我一愣,我的小說裏沒寫這一幕啊!對了,我也沒寫女配要出山啊!
“不用,世人不全都那麼可怕!”我說道,沒想到那些竹子真的能聽懂我的話,自行讓開了一條小路,“染染姐,遇到危險就回來,我們會保護你!”莫名我紅了眼眶。
澄澈的溪水拍打著卵石,卵石周圍出現白色的泡沫但轉瞬即逝,接著水麵上的倒影我見著了我如今的樣子,隻看一半臉,眼仁就如泡在白水中的一顆黑珍珠,挺翹的瓊鼻,粉玫瑰一樣粉嫩。
左臉蘋果肌那一部分被痂疤覆蓋著,眼角周邊也全是傷痕,活脫脫一個美人變成了一個醜八怪,衣衫也破舊不堪,簡直能和乞丐比一比誰的衣衫更襤褸。
“捉住她!”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打暈了,我怎麼忘了我設計的虛擬時代有奴隸,奴隸被勞役過完一生,就算生下的小孩也是奴隸,奴隸要是相貌生得嬌美那就是極大的不幸了!因為奴隸身份低賤,被奸淫也沒有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那樣的女奴隻會在眾人的淩辱中死去,沒有任何人關心。奴隸按照我的設定每家都有,隻是多少不一樣罷了!
睜開眼時,我同其他奴隸被關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讓我們幹什麼,吃草嗎?其他的奴隸眼睛就像死魚一般渾濁,沒有一絲光芒,好似他們生下來就該被奴役一般,我有些憤怒了,雖然我不是什麼聖人,但他們比我還渾渾噩噩的,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隻有一個奴隸跟我差不多,還不是那樣麵無表情,像個喪屍一般,他發現了我,對視中我們有了心靈上的相契,他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倘若你有興趣,就和我一起逃跑,騎著貴族的馬逃跑!”我點頭,他的眼睛更亮了,我才想起,問道“要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