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剛起,裹著軍毯的唐城便已經醒來,幾乎和所有的老兵一樣,隻要進入戰場,唐城在休息的時候總是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神經繃得緊緊的。特別是在夜晚,在敵軍散兵活動厲害的環境裏,萬一被敵人趁夜摸了營,那可就完蛋了。
“噠噠噠……噠噠噠!”正當唐城暗自慶幸昨晚相安無事的時候,離著他們莫約一裏地外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日式輕機槍的掃射聲。唐城立刻甩掉身上的軍統從地上一躍而起,並迅速地抄起自己的卡賓槍,飛快地衝到槍聲發出的地方奔去。。
“怎麼回事?”唐城看到一個剛才單人掩體裏翻出的士兵,便湊上去低聲問道。在濃霧中,可視程度太差,原地等待敵人主動攻擊是個不算太差的主意。
“報告長官,有幾個摸過來的鬼子被打死了。弟兄們都沒事!”報告的是譚飛,後半夜到今晨是他的隊負責警戒。
唐城拎著卡賓槍跟著譚飛,心翼翼地向移動。早晨霧氣很大,十米處的目標幾乎都看不清楚。濃霧中,兩個譚飛隊的士兵抱著槍,正蹲在三具日軍屍體旁大肆翻檢著屍體身上的物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兩個士兵條件反射一般,轉身將槍口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譚飛見對方將槍口對準自己這邊,連忙喊了是自己人,這兩個已經調轉槍口的士兵聽出是譚飛的聲音,這才垂下槍口。
被譚飛隊士兵擊斃的三個日本兵也不知道是挨了多少槍,反正等唐城看到屍體的時候,三具日本兵的屍體早已經被打成篩子一般。其中一人中彈的部位多在胸部,另外兩人很不行被射中了腦部。子彈從前額進後腦出,巨大的衝擊力將半顆腦袋掀掉,地上一灘紅的是鮮血白的是腦漿。
“哇……”雖然唐城早已經見過無數殘肢碎肉,可這畢竟是一大清早,雖然唐城已經強忍住嗅覺係統和味覺係統中的不快,但還是被眼前的血腥刺激的吐了出來。唐城他們整夜都沒有出現意外,但就在清晨時分,日軍尖兵在試想唐城他們最放鬆的時候利用晨霧偷襲過來。誰想隻是很不巧,因為霧氣太大的關係,三個日軍尖兵直接撞在了譚飛隊的槍口上。
“你子行啊!一下就幹掉三個鬼子,我怎麼碰不上這樣的好事呢。”同樣聽到槍聲趕過來的還有侯三和骰子,得知譚飛的隊幹掉三個日軍的尖兵,侯三很是高興的大力拍打著譚飛的肩膀,絲毫不在意後者呲牙咧嘴的表情。
已經吐不出東西的唐城把侯三他們召集起來,仔細分析過目前的形勢。點了一支香煙的唐城這才緩緩道:“為了端掉那個日軍的通訊站,咱們已經牽著追擊的日軍在林子裏轉悠好幾了。這三個日軍的尖兵絕對不會是無意中的試探,我覺得日軍的大隊人馬可能就在咱們周圍,也許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準備離開這裏。”
“可是,剛才我們搜素到山下,根據敵人留下的腳印判斷,隻有這三個鬼子。”帶著斥候除去周遊一圈才回來的骰子倒是頭一回沒讚同唐城的話。“有沒有可能這三個日本兵就隻是普通的散兵,又或者咱們已經接近日軍的通訊站了?”
“你的這個我也想過,可不管怎麼,咱們今必須甩掉一直尾隨咱們的日軍。半個時後,霧氣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出發。另外,各隊要注意,遇到日軍絕不能手軟,對敵人仁慈就是自殺行為!”唐城最後環視了一圈侯三他們一眼,見眾人都沒有意見,這才起身離開。
草草吃過早飯,唐城他們開始沿著一道山脊向西南方向行走,山脊上根本就沒有路,有的隻是遍布山脊的各種喬木。骰子的斥候隊仍舊走在最前麵,唐城居中,侯三的隊則被排在了最後。所有的士兵都不敢掉以輕心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警惕著四周,後衛隊員更是會不時朝身後觀望。莫約走出三四裏地,走在最前麵的岩龍卻突然停住腳步半舉著左拳半蹲了下來,岩龍身後的斥候們也包括骰子立刻壓低了身形就地散開尋找掩護。
居中策應的唐城快速匍匐移動到岩龍的身邊,順著岩龍手指的方向,用望遠鏡望去。在山腳下,一隊大約一個班的日軍正遠遠向他們這邊走來,唐城在這十幾個日本兵中指看到了一個軍曹。不過這十幾個日本兵帶了一挺輕機槍,唐城甚至還發現其中兩個日本兵帶著擲彈筒,擁有一挺輕機槍和兩架擲彈筒的這十幾個日本兵,所擁有的火力還是比較強的,至少換了國內的那些**部隊想要全殲這夥日本兵,至少也動用至少兩個排的士兵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