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我為什麼要把槍亮出來?”夾起一筷子豬頭肉塞進嘴裏,唐城含糊不清的問著坐在他對麵的牛老桂,後者隻能連連搖頭,不是因為他嘴裏塞滿了豬頭肉沒辦法話,而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唐城的問話。在城外見到唐城的時候,牛老桂就知道這個看著年少卻帶著兩支駁殼槍的年少軍官不是個簡單的人,在他的認知裏,唐城不應該是個會對著普通人拔槍相向的人。
“石頭,你知道原因嗎?”見牛老桂對著自己搖了頭,唐城又把視線轉向正跟一直燒雞奮戰的劉石頭身上。吃的滿臉油漬的劉石頭那裏還會留意唐城剛才都了什麼,唐城把視線轉向他的時候,劉石頭隻顧著埋頭和那隻燒雞撕咬奮戰。“真是一群吃貨”見沒有人搭理自己,有些無趣的唐城隻好端著為九斤留出來的飯菜出了飯館的大門呢去給九斤送飯。
“縣城裏有不少和我們一樣從前線敗下來的散兵,我想著咱們養傷的這段時間,是不是能拉些人入咱們的夥,人多了走到哪裏都不受欺負。”九斤吃飯的時候,嘴裏叼著煙卷的唐城湊在他身邊低語著,把自己的打算跟九斤念叨了一遍。黑子那些人是靠不住的,劉石頭又是個比自己還的,這些事情,唐城也隻能跟九斤商量。
“你怎麼想一出就是一出的,用卡車換馬的事情還沒有弄好,你咋就開始又想著要拉人入夥了?”嘴裏滿是飯菜的九斤有些不滿的看著唐城,離開蒙城之後,九斤發現自己越發的跟不上唐城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主意了,主要他還是感覺唐城的有些主意並不是很靠譜。
“人少了就要受欺負,剛才進城的時候你不是也看到了嗎?咱們要是來上幾百號人,你覺得他們還敢用眼角窺視咱們嗎?”九斤順著唐城的視線左右掃了一眼,視線裏滿是人頭。“嗬”端著碗坐在車廂尾部的九斤一個後仰,差點倒在進車廂裏,突然發現有這麼多人盯著自己看,九斤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卡車作為一種交通工具已經勝過了馬車這樣略顯簡陋的東西,它不僅運載的東西比馬車多,而且在速度上也要勝過馬車。唐城從就接觸這些東西,自然不會感到好奇,可這個縣城裏的很多人從到大都沒有見過這種玩意,卡車進城的時候,那些站在城頭上抽煙的家夥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露出驚訝之色,但唐城卻發現那些家夥也用眼角的餘光在打量著卡車。
“我的可不是他們這些人”唐城放開手讓九斤重新做好,然後把腰間的駁殼槍抽出來一支左右比劃了一圈,圍觀卡車的百姓們立馬像驚了群的羊一樣四散奔逃。“如果我們有足夠多的人手,那個姓黃的土財主也就不敢看我們,你知道嗎?”他們7個人裏,見過黃團長的隻有唐城自己,隻是聽唐城這麼,九斤對素未謀麵的黃團長根本沒有印象自然也就沒有唐城那樣的不滿。
“跟你話都是lang費口水。”見九斤隻顧著對付碗裏的飯菜,費了半嘴皮子的唐城隻好悻悻轉身進了飯館。劉山羊不在了,老許也不再了,唐城身邊隻有九斤和劉石頭可以信賴,但他們兩個都不是能跟唐城商量事情的人,在唐城自覺能徹底相信黑子之前,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拿主意,這就使得每每唐城做出決定之後,會不停的質疑自己做出的決定。
“咣當”一聲,飯館的大門被人粗暴地踢開,一股熱氣從烈日當空的外麵撲了進來。“媽了個巴子的,有喘氣的沒有,趕緊過來招呼著。”隨著一股東北味道十足的嘈雜在飯館裏響起,正跟牛老桂打聽事情的唐城扭頭看去。最先進來飯館的這個人看著能有三十多歲,1米8的大高個子身形寬厚的像個熊瞎子,大熱裏居然還戴著一頂冬才需要的狗皮帽子,唐城眯著眼笑了,居然在這個地方能遇上東北軍的人。
狗皮帽子是東北軍最明顯的標誌,唐城當年跟著羅伯特居住在北平的時候,可是在街上沒少見到這般裝束的東北軍士兵,現在再次遇上東北軍的人,已經成為**少尉的唐城卻沒有了當初的那份驚奇。狗皮帽子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進來兩個歪戴著布製軟軍帽的家夥,三個人旁若無人的在唐城他們身邊的桌子坐下,連聲的喊著店裏的活計上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