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槍聲驚起的不隻是劉山羊和那夥子川軍,田家的人更是戰戰兢兢的等著結果,見唐城他們安全回來了,田家的餓扁呼啦一下圍了過來,打探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真要是土匪來了,那咱們上路了不也是白給的嗎?還不如現在這裏住著,等他們的人好一些了再走也不遲,到時候咱們的人手多了,就是遇上土匪了也不怕。”聽來的可能是一夥土匪,田奎先提了個主意,然後等著劉山羊做決定。
川軍加上田家的人,滿共不到50人,便是算上唐城他們四個也是一樣,離開鳳陽的時候,田家裝了半車糧食,他們這些人就是在這裏住上十半月的也不是問題。田奎的打算是很好也很合理,可他卻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這裏用的是河水,離著不遠的河汊子已經幹了,早就沒有水了,他們就是有再多的糧食也待不住人,尤其他們還有將近50人。
問過了田奎和老許,劉山羊終於做出了決定,“不能停,咱們已經沒水了,咱們這些人沒有問題,可那些傷兵沒有水不行,早一點趕到蒙城,他們活下來的機會就大一些。”劉山羊還是把重點放在了傷兵的身上,這個決定倒是讓張雲高興了,可田奎卻有些不樂意。真要是半道上遇上了土匪,這些拿著槍的家夥萬一要是抽不出空保護自己的家人怎麼辦?
田奎的臉色一變,劉山羊就猜出了他的顧慮,當即笑著道,“我安排兩個人跟著你家的馬車,我自己也上你家老人的那輛車,真要是來了土匪,我們一定會先護著你家裏的人,畢竟那些受傷的弟兄還指著你去給他們治傷呢。”劉山羊的安排讓田奎稍稍好受了些,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他也知道沒有水留在這裏是個什麼局麵。
張雲的0幾個川軍袍澤裏有一半都走不了路,剩下的一半人裏也都走不了遠路,劉山羊隻好把傷員都集中在唐城那輛馬車上,而田奎自願讓出來的馬車就成了其他人輪流歇腳的地方。唐城的馬車上擠的滿滿當當的,傷員們隻能坐著擠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能躺下的地方,就連張雲的連長盧勇亦是如此強撐著,最後還是田家的女眷又讓了一輛馬車出來,幾個重傷員才有了能躺下伸直腿的地方。
上了大道,唐城的手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駁殼槍,就連九斤腰上的手榴彈都是早已經擰開了後蓋的,隻要土匪出現,不等唐城開槍,估計九斤就已經把手榴彈扔出去了。張雲帶著他的一個袍澤端著步槍走在馬車前麵十幾米的地方,劉山羊給他們安排尖兵的時候,這些川軍的士兵居然都不知道尖兵是做什麼用的,這讓劉山羊很是鬱悶了好一會。
有了尖兵,劉山羊又安排了老許和田奎的一個弟弟走在大道兩翼十幾米外的野地裏,雖他們要辛苦一些,但如果大道的兩側埋伏了人,走在兩翼的他們就能提早發現對方。一番布置下來,回到大道上的馬車終於開始向蒙城方向移動,和昨不同的是,今的大道上卻看不見難民和潰兵的身影,車隊前後都是野地或是林地,偶爾出現的人影也是附近村子的人。
半時後,走在車隊前麵的張雲遠遠望見了前麵有人群出現,過於謹慎的他立馬奔了回來,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跟劉山羊了一遍。“接著走,這裏離著蒙城已經不遠了,咱們手裏有槍,土匪搶咱們還不如去搶周圍的村子來的安全,他們也不是傻子。”劉山羊滿不在乎的叮囑張雲放開膽子繼續前進,卻暗地裏給前麵馬車上的唐城使了個眼色。
收到了劉山羊暗示性的眼色,唐城把自己的駁殼槍抽回槍套,卻把那支花機關拎在了手中,還拉動槍機把子彈頂上了火。唐城穿著劉山羊過江之後從其他潰兵那裏搶來的軍大衣,隻要用大衣的下擺倒遮上來,他右手中的花機關就隻露出短短的一截槍口,不是特別注意唐城的人根本發現不了他手中已經是代發狀態的花機關衝鋒槍。
有向前走了十幾分鍾,繞過一個彎道之後,唐城的視線裏開始出現有難民夜間燒過的篝火灰燼,九斤按照唐城的示意伸手去摸了那幾堆灰燼,發現其中有兩堆還是溫熱的,這就明點了這些篝火的人離開時間並不長。唐城發現的這些隻告訴給了劉山羊,馬車上昏昏沉沉的川軍和田家的人並不知曉,就連那幾個端著步槍走在馬車周圍的川軍士兵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