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座,城防司令部打來電話,詢問光華門這裏的情況”顯得異常忙碌的二團指揮部裏電話鈴聲此起彼伏,接到南京城防司令部打來詢問戰況的電話,接聽電話的參謀扭頭問著正窩在椅子裏閉目養神的謝承瑞。
“告訴司令部,我們已經打退日軍數次進攻,部隊士氣旺盛,有信心守住陣地。”謝承瑞完,隨即向那接聽電話的參謀揮手示意先別掛電話,“日軍動用大炮和坦克對我二團外圍陣地發起猛攻,暫時還不清楚日軍進攻部隊番號和兵力數量,不過二團判斷來犯日軍應該是從淳化鎮防線過來的,詢問淳化鎮是否還在51師的掌控中。”
以團級身份質問城防司令部和51師,這樣的事情也就隻有謝承瑞這個的團長能幹得出來。不過兩的戰鬥,二團駐守外圍陣地的一營就已經被打殘了大半,如果不是把抽調他們的一個步兵連還了回去,一營的陣地恐怕早就丟了。謝承瑞不怕打仗也不怕戰死,可他要對手下的士兵負責,二團不能打不明不白的仗,如果51師駐防的淳化鎮已經失守,二團便要做出相應的戰術調整,還把一營留在城外和日軍混戰隻能添加無謂的犧牲。
“他媽的鬼子炮兵,等老子找機會好好收拾你們。”謝承瑞手下的炮兵連長徐誌清罵罵咧咧的就走進了團部。見到謝承瑞窩在椅子裏,便上前問道,“團座,你找我。”徐誌清和謝承瑞同出於黃埔,隻不過徐誌清比謝承瑞低了一屆,但兩人私下裏的關係卻是非常的好,徐誌清的炮兵連就駐守在光華門裏。
謝承瑞點頭看向黑著臉的徐誌清道,“怎麼了,日軍炮兵怎麼招惹你了”他知道徐誌清是個火爆脾氣,可像今這樣一路發著牢騷進團部卻還是第一次,謝承瑞不由的有些好奇。
接過謝承瑞扔來的一包煙,徐誌清有些悻悻的回答道,“我的一門九二步兵炮被鬼子打來的炮彈給炸了,那門九二步兵炮沒了不,我的一個班炮兵也沒了。”
謝承瑞驚訝的,“怎麼回事?不是你的炮兵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開火嗎?怎麼就把位置暴露給日軍了?”聽徐誌清日軍打來的炮彈是無差別轟擊,謝承瑞這才收回了即將爆發的怒氣。炮兵連是二團最後的手段,不到危機的時刻,他是不打算動用炮兵連的。謝承瑞隨即想了想道,“我看以後你把火炮分散使用。不要全部在一起,日軍再來無差別轟炸,你們炮兵連的損失也不會很大。”
等徐誌清把嘴裏叼著的香煙點著,謝承瑞道,“一營又擋住了日軍的一次進攻,而且馬上就要亮了,我估計日軍還會發動攻擊,一營的陣地上剩不下多少兵力,我怕他們會守不住城外的陣地。我估計日軍下一次可能要迂回兩翼作戰,你的炮連配合一營打日軍的兩翼迂回部隊。按照以往作戰規模來看,日軍迂回部隊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我準備吃掉日軍迂回部隊,你的炮火打的猛一些,利於我們快的消滅日軍部隊。”
“娘的,這不是那我們一營當傻子了嗎?咱們現在就剩下著100多號人了,還要我們一會追擊全殲來犯之敵,這他媽的是哪個有腦子的出的餿主意。”脖子上纏著紗布的馬漢在戰壕裏咋咋呼呼的叫嚷著,端坐在彈藥箱上的劉山羊也是一臉的怒氣。拂曉一仗,一營雖是打退了日軍的進攻,也殺傷了40多個日本兵,可他們自己也有了0多傷亡,滿編400人的一營現在的兵力還不到10人,這點人出去追擊還全殲下一波進攻的日軍,簡直就是在逼著一營剩下的這些人白白上去送死。
還好一營的彈藥還算充足,要不然劉山羊就真的要逼著一營的這些人拎著刺刀上去和日軍玩肉搏戰了。“你回去告訴謝團長,一營能守住陣地,但無力追擊並全殲下一波進攻的日軍,請團長給我們補充兵力,否則我們隻能做到堅守陣地,其他的恕難從命。”團部來的傳令兵瞪圓了眼睛看著疲憊不堪的劉山羊,軍隊裏講究軍令如山,劉山羊剛才的那番話已經等同於戰場抗命,這要是團長翻了臉,眼前這個營長是要被軍法從事槍斃丟命的。
劉山羊這樣的老兵痞本就沒有殺身成仁的勇氣和豪情,十幾年的當兵生涯在劉山羊看來無非就是為了混口飯吃,他自己也沒想到隻是為了完成對謝波的承諾,居然會這麼難。二連不但沒有重建,而且還有全軍覆沒在光華門外的可能,自己的軍銜倒是提升成了少校,可現在看來,不過是謝承瑞提前對自己這個炮灰做出的一點補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