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戰果與戰利品(1 / 2)

“連長,這是鬼子軍官用的望遠鏡和手槍”三班長邱建功把打掃戰場得來的望遠鏡和日軍軍官配發的南部手槍遞給了劉山羊,可後者卻是一直冷著臉,對邱建功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摸樣。不是劉山羊在發癔症,而是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思索這裏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日軍的事情上,就站在他眼前的邱建功根本就沒有進入到他的視線,在劉山羊的意識裏,邱建功和空氣沒什麼兩樣。

昏黃的火光中,透過開始變得稀薄的揚塵,拎著步槍的唐城鬼魂一樣遊蕩在滿是血腥味的戰場上,除了被九斤用刺刀紮死的四個日本傷兵,唐城幾乎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在他的麵前是手榴彈爆炸後留下的坑,坑裏幾處燃著跳動的火苗活脫脫就是傳中地獄裏的鬼火。到處都是死屍和血跡,紅的血、黑的血和白的腦漿,唐城學著老兵的樣子翻找戰利品的時候,不得不用手去翻動那些已經變的殘破的日軍屍體。

在屍體堆裏穿行的時候,唐城沒有害怕,更多的隻是惡心,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味和肉香味,讓唐城就快要吐了出來。可是他不能吐,他要盡快適應這種味道,劉山羊已經判斷這夥日本兵應該隻是日軍的尖兵斥候,隨著大隊日軍的逼近,更加慘烈的戰鬥也會很快來到。

身後壕溝裏擠滿了看熱鬧的二連老兵,他們都在看著唐城,所以唐城更加的不能吐。當兵的隻服比他們還要硬氣的家夥,老兵們更是如此,一旦唐城現在露了怯,今後他和九斤兩人在二連的日子可想而知,所以不管怎樣,他都得強忍著惡心在血肉中走完這一圈。

回到戰壕的唐城腿一軟便依著沙袋做了下來,腦子裏一片空白的唐城連眼前的邱建功剛才了什麼都沒有聽清。“啊,你剛才什麼?我的腦子還有點亂”唐城的眼睛忽然有了焦距,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邱建功。邱建功是二連裏除了劉山羊之外資格最老的老兵,前幾任的排長就是因為攏不住邱建功,被老兵們合夥鬧到了營部,最後團裏把邱建功的中士降成了下士,如果不是這次二連全體提升一級,邱建功就還和唐城一樣也是個下士。

“鬧一口,鬧一口就會好受些”邱建功破荒的掏出了自己的寶貝酒葫蘆遞給唐城,那酒葫蘆是邱建功的一個相好送給他的,平時可是稀罕的不行,誰也不讓動。“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忘了是多大了,就隻記得到處都是死人,我們一個連活下來的就隻有我們三個,那血腥味比今大的多了,我們也是喝了酒才緩過來的,習慣就好了”邱建功並沒有要笑話唐城的意思,隻是陪著他坐了下來,沒頭沒腦的了一大堆話,倒是讓唐城心裏好受了些。

“你這個老貨什麼呢,這子殺的人可不比你少,你是沒見他身上的那些傷疤,恐怕連碾子也比不過他,就你還擔心他是被嚇著了,拉到了,那絕對不可能。”順著戰壕過來的劉山羊靠著邱建功坐了下來,順手把從日軍屍體上翻出來的大半包香煙扔給麵色看著有些蒼白的唐城。

唐城在邱建功的示意下,拔開葫蘆的塞口,一股濃烈的酒香飄了出來,誘人的酒香讓唐城的精神為之一振。晃了晃酒葫蘆,唐城一仰脖就灌了一大口,酒液咽下去之後,一團火熱從肚子裏瞬間就湧上了腦袋,“好酒”唐城大讚了一句,仰頭又喝了一口,這才把剩下不多的酒葫蘆遞還給了邱建功。唐城不是好酒之人,不過也不是不能喝,他打可沒少偷著和羅伯特的酒,酒量還是有一點的,隻是像這樣的烈酒,他倒是從沒有喝過。

俗話喝酒見人品,唐城喝酒的做派倒是讓邱建功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連長,看看我給你弄回來個啥好東西。”後續打掃戰場的士兵都回來了,袖子挽起老高的麻子臉抱著一個沉甸甸的鐵家夥湊了過來。**中的很多士兵隻知道自己部隊中的武器,對日軍配置的武器裝備卻不是很了解,麻子臉抱回來的鐵家夥正是日軍部隊配置的50毫米擲彈筒。

劉山羊拿大餅在公路上置換武器彈藥的時候,就已經從那潰兵少校手裏用金條買來一架日式50擲彈筒,這東西的原理和迫擊炮是一樣的,隻是口徑和射程都比迫擊炮,爆炸後形成的殺傷力也比迫擊炮要。但是它最大的好處卻是迫擊炮比不上的,它輕便巧,一個人就能背著到處跑,隨時隨地可以發射榴彈,而且日本兵配發的步兵手雷也可以當做它的榴彈使用看著麻子臉他們一臉的雀躍,劉山羊拿過剛剛繳獲的一枚日式手雷,計算了一下自己距離那片野地的距離,然後用擲彈筒打了一枚日式手雷出去。隻聽得“轟”的一聲,擲彈筒打出去的手雷正中野地的中央,把地上那幾具日軍屍體炸成了更加破碎的血肉。“看見了吧,這東西比迫擊炮還要好使,是個人就能用。”劉山羊指著野地裏的烏黑和淺坑,信誓旦旦的對唐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