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白姑娘。”賀蘭昕低頭輕聲道了句,不知為何在白妤綰麵前,他沒法正視她的目光。
白妤綰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她向來自傲,也不知為何莫名對賀蘭昕如此想要接近,她將絲巾給了賀蘭昕,讓他自己擦拭,而後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送賀蘭堂主去秦英堂吧。”白妤綰道。
“不用了。”賀蘭昕怕天嬌撞見自己又和白妤綰在一起,到時候有一百張嘴也莫口難辨,硬著頭皮道,“我不打算回去。”
“那賀蘭堂主要去哪兒,我送你去吧。”白妤綰道。
“恩,去畫館吧。”賀蘭昕隻得道,“我是想去那兒看看畫。”
“好,我也閑來無趣,陪你同去。”白妤綰道。
她的雙眸含情脈脈,賀蘭昕直覺告訴自己,白妤綰對他感情複雜,而他又沒有辦法拒絕她的柔情,怎麼辦?
接著,賀蘭昕與白妤綰來到畫館,賀蘭昕心中焦急,不能讓天嬌在家等久了,尋思著趕緊找個借口先溜走吧。
賀蘭昕在其中一幅畫前停下了腳步,此幅畫描繪兩隻山喜鵲,向一隻野兔鳴叫示警。山喜鵲屬鴉科鳥類,性機靈,喜群聚,有衛護領域的習性。畫麵上一隻騰空飛來助陣,一隻據枝俯向鳴叫,並向闖入者張翅示威,野兔知道這是威脅性不太大的鳥類,無需像遇到鷹隼那樣緊張,故佇足回首張望,似欲回應經此路過不行嗎?
白妤綰也細細洞悉著,道:“此畫三者動態與其呼應之關係,恰構成似有韻律動感。”
“嗯,花鳥中每個細節都恰到好處啊。”賀蘭昕讚道。
……白妤綰亦是懂畫之人,他們聊得很投機,賀蘭昕不小心竟然忘記了應該早點回秦英堂,而是留在這兒與白妤綰賞析名畫。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畫館要關門,賀蘭昕與白妤綰這才回過了神,兩人依舊是興致勃勃。
他們走出畫館時雨已經停了,賀蘭昕兩手空空,不知一大袋牛肉放在何處,也才想起天嬌,他急得變了臉色,匆匆要與白妤綰告別離開。
“賀蘭堂主,天色已晚,我送你回秦英堂吧。”白妤綰道。
“多謝白姑娘好意,這兒離秦英堂不遠,我想一個人走走,就不勞煩你了。”賀蘭昕道。
賀蘭昕既然已經這麼說了,白妤綰隻好點頭,心中卻是不舍,不知以後還有沒有緣分再見,她道:“過兩天就是畫展節,妤綰不知可否有榮幸邀請賀蘭公子一同賞畫。”
“嗯,好。”賀蘭昕的心中竟然也泛起不舍,凝望著白妤綰絕美羞澀的容顏,一時間亂了心智。
白妤綰淺淺一笑,對賀蘭昕柔聲道:“嗯,那那天,妤綰在畫展館等你。”
“哦。”賀蘭昕點頭回應,忽而又想拒絕,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白妤綰的馬車已經離開了。
賀蘭昕神情恍惚回到秦英堂之時,天早就黑了,天嬌疑惑問起原因,賀蘭昕用路上想好的理由搪塞了過去,言是路中遇上了李員外,非拉他去下了兩盤棋,因為近日與他有生意上來往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