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堂的正門這個時候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盛況。賀蘭昕、賀蘭祝瑤、沐劍宜與其他賓客,以及秦英堂侍衛都聚集著這兒。
香主韓文憤怒地道:“沐封,你這是什麼意思?派軍隊駐紮在方圓十裏以內,難不成你敢對秦英堂開戰?你一個小小的將軍,有資格圍困我秦英堂嗎?”
沐封道:“你誤會了吧,我隻是收到家父的書信,說有人要加害於他,他在秦英堂遇刺,我派人來保護我父親,豈有不妥之禮。莫非,你們秦英堂是對家父不祥之人?”
秦英堂以及在場賓客都知道沐家的企圖,他們公然挑釁。賀蘭昕按耐住心中熊熊燃燒烈火,賀蘭孟堯屍骨未寒,他們沐家人屢次咄咄逼人,實在不可忍受。
陸小風與楚留湘對幾人猙獰凶惡的麵孔均振忿不已。陸小風這個愛管閑事的性子,也由不得沐家人胡來。
沐劍宜見對方來勢洶洶,希望這事可以大事化了,眼中盡顯獻媚討好,他恭敬地道:“大哥,我們一直對叔父以禮相待,而你現在如此大動幹戈,這才是欠妥吧。”
沐郢一聽沐劍宜的聲音,就怒火衝天,罵道:“畜生,你有什麼資格叫他大哥,你還記得你是沐家的人嗎?從此刻起,你與我沐家毫無牽連,我沐家沒你這樣不孝的後人。”
沐郢說這番話的時候,不見一絲猶豫與掛心,沐劍宜被這無情的冷水,潑得渾身僵硬,心完全涼下來,終究,他們不再念及半點親情。他麻木不仁地道:“那即使如此,你們留在秦英堂做什麼?應該速速離開才是!”
賀蘭祝瑤見他們如此對待沐劍宜,冰冷地道:“那就請幾位速速離開秦英堂,我們不歡迎不速之客。”
沐封瞪了一眼賀蘭祝瑤,道:“念你是女流之輩,不跟你計較。爹,芸兒妹妹,我們走。”
“我不走!”沐芸兒道。
沐封問:“還有事嗎?”
沐芸兒道:“大哥,賀蘭昕曾對我所做的,一生一世,我也不能忘卻他的大恩大德。今日,若不能好好報答他,我決不罷休。”
賀蘭昕終於忍無可忍,站出來了,輕瞟了她一眼,盡顯不屑。他道:“沐芸兒,你在秦英堂撒野還口氣不小,你想怎樣?”
“賀蘭昕?”沐封喚了聲他的名字,沐郢在家書上特意提到過這個秦英堂未來的主人,就是他讓沐家蒙羞。
賀蘭昕寒冷的眼神直射沐封的雙目,如強光刺眼,使其不敢正視。沐封納悶,他乃征戰多年、馳騁沙場的大將,何時怕了刀光劍影,而今日,竟會惟恐一個青年淩厲無比的眼神。
沐芸兒沒有在意到沐封的臉色變幻,咬牙切齒地道:“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一天多前,他用手卡住她的脖子,叫她痛不欲生,感受死亡線上的掙紮。不讓他試試相同的味道,沐芸兒實乃消減心頭之恨。”
沐封頗有大將風範,不想多惹事端,道:“妹妹,年輕人不懂事。何必與之計較?”他受不了這種眼光,一個可以讓人窒息的眼神。沐封想離開這兒,他並不願意與秦英堂結怨,畢竟,秦英堂有他不可忽視的勢力,他不想為此得罪賀蘭家,得罪納蘭陵,誤了前程。
沐芸兒堅持道:“大哥,難道你因為怕了這個毛頭小孩兒,無視爹與我的委屈!”沐封不服輸的性子,沐芸兒很了解,她在使用激將法。用他來襯托一個小輩,是一個很容易激怒他的方法。
卓奕一直靜靜站在一旁,他擔心賀蘭昕會遭毒手,沐封是一個兵權大握的將帥,他們同朝為官,沐封的武功確實無人可敵,在賀蘭昕之上。
沐郢現在也是老了,沒有了以前的智謀與忍耐,與腦中無計的女兒一起耍了蠻橫,對沐封道:“這個賀蘭昕實在囂張可惡,一個晚輩,不敬尊長。即使我們不會與他計較什麼,不過,他必須向芸兒下跪道歉。”他隻是因為自己的威嚴被忽視而惱怒,他需要一個交代來平息自己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