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伍宛庭(1 / 2)

我將手中喝完的藥碗遞給棋畫,用手中的錦帕擦擦嘴角殘留的藥渣。這藥委實的苦,初雲見我皺眉,忙端起裝有果脯的盤子放到我麵前。撚起一個梅子放入口中,頓時覺得口中的苦味少了許多。

“公主,言大人來了。”門外,一個小婢女通報。

“先請先生去前廳用茶,本宮隨後就到。”

“是。”

我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著裝,搭上初雲的手移步到前廳。前廳中左側,身著官服的言白正低著頭喝著杯中的茶水,見我到來,不緊不慢的放下茶盞朝我作揖。

“言白見過公主。”

“先生真是客氣了,請坐。”待我做到主位,言白這才入座。“不知公主府中的茶先生可還喝的慣,畢竟和宮中的相比略有些次了。”

“公主這是說的哪裏的話,公主府中的茶和宮中的又有什麼區別,對言白來說味道都是一樣的。”眼波流轉,忽而笑道;“看公主的氣色病已經大好,隻需在多服幾次藥,病痛全消。”

“還真是要感謝先生的藥,讓本宮生生的”病“了一月有餘。”我端起茶盞,淺飲一口放下茶盞看向言白。

他並未因為我這句話有所動容,依舊嘴角帶著淡淡的淺笑。“臣覺得公主應該要感謝臣,若不是因為臣故意拖慢公主的病情,隻怕公主今日不會有閑心坐在這裏與臣聊天了。”

我挑眉看向他,道;“先生想要本宮如何答謝?”

“這個倒不必了,微臣隻是盡了微臣該做的事,時辰不早了,微臣就先回去了。”他站起身朝我作揖,轉身離去。

“本宮還是送送先生吧。”

路過抄手遊廊時,便看見湖亭中坐著一位粉衣少女,隔得太遠看不清麵容。身側的言白開口道:“公主有客人,無需再送微臣了。”

我看向他,他也隻是略看一眼便轉過頭。“微臣就先告辭了。”

我停下步伐,並未在相送。自從搬回公主府,登門拜訪的官員內子一次比一次多。倒也多虧了我這病,隻說靜心休養,閉門不見,耳邊也落得清淨。隻是,湖亭內的女子究竟是誰?

“初雲,湖亭內的女子誰?”

“看這身段到像是駙馬爺的家妹,奴婢想起來了,今早駙馬爺同奴婢說起過,伍小姐今日會來,隻是奴婢忙的一時給忘了,忘了告訴公主。”

我想起來了,曾在宮中的家宴上見過一次,那時皇後還有意問起她的婚事,幸而被伍子胥給阻止了。隻是遠遠的見過一麵,並未上前打過招呼。

穿過抄手遊廊,走過假山。麵上帶著和諧的笑容走進湖亭內,最先發現我的是她身邊的一個丫鬟。麵上有些緊張,哆哆嗦嗦的朝我行禮。“奴婢,參見公主殿下。”期間還不忘扯扯她家小姐的袖子。

伍宛庭緩緩轉過身,中規中矩的行禮。“民女見過公主殿下。”

我走上前將她扶起,她站起身麵上有些詫異。畢竟我身份尊貴,多多少少的流言蜚語她定會聽說過,一個狠毒的公主竟將她扶起,詫異也是應該的。

不知怎的,見到她這般表情竟有些好笑。可麵上卻還是忍住了,柔聲道:“你不必緊張,就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便可。”

伍宛庭麵色緋紅,低頭道;“是。”

宮中各種各樣的人見得多了,都是一副阿諛奉承,心計深重的臉。而麵前的女子,給我的感覺便是如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同盛開的蓮花,不被世間的汙濁所染,心思幹淨單純。

看她的眉眼,與伍子胥有幾分相像,尤其一雙桃花眼,水波流轉,明眸皓齒。

我親昵的執起她的手,道:“都說平陽出的女子都是溫婉動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公主真是取笑民女了,民女還不及公主一半美。”

我拉著她雙雙入座,命初雲去準備茶點,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著她道:“都說了不要見外,還一口一個公主,一口一個民女。我既嫁給你哥哥,就是她的妻,若要按民間的叫法,我要叫你一聲小姑子呢。”

打開了話匣子,伍宛庭瞪大了桃花眼,激動的看著我道;“那我…。能否喚你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