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自私和幼稚,所以盲羊補牢吧。
“先去旅館湊合一宿,上上搜房吧!”
楚紹點點頭,“那我先把行李送回家,然後開車過來幫你搬家。”他決定不鬧她了,而她剛才沉默了那麼久想了什麼他也猜了個大概,笑了笑,“別難過了,不是一路人非要擠在一個屋簷下遲早就出問題的,明天跟Aimee好好說,就說你找到房子了,不麻煩她了,你也不會失去這個朋友的!”
真能像他說的就這麼簡單?還是他在安慰她?
為什麼這個男人能一下子就猜中她的心事!
她苦澀地笑了笑,“謝謝!”
楚紹搖了搖頭,終於把這小別扭的毛給捋順了,轉身出了安貝妮的房間,那老外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落荒而逃了,還有出去給Aimee通風報信了。
楚紹給安貝妮當了一回勞力,也幸好安貝妮過得這麼寒酸,沒有多少像樣的東西需要搬。其實,楚紹也想過,安貝妮可以去他家湊合一晚,雖然他現在是個單身爸爸,可家裏還有阿姨在呢,也不至於鬧出什麼誤會,或者讓安貝妮產生抗拒,但他終於沒那麼做!
沒那麼做的原因,是他越來越無法把握和了解自己的心思了。或者說,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對安貝妮的與眾不同了,而他非常樂意跟她一起合作,一起出差,一起鬥嘴。
他不知道自己對這傻妞兒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習慣?好感?愛慕?
總之,應該不是愛情!
愛情的發生總應該是那麼一種刻骨銘心的化學反正,接近天堂般的美好,幾近煉獄般的痛楚,無休無止剪不斷理還亂的愁思,死去活來的眷戀,這些發生在他跟麥琪身上的感覺,一種都沒有落實在他和安貝妮身上。
這當然不是愛!
他也愛不起了!
他應該要小心,特別小心!
才不至於再傷了自己,害了別人。
他在後視鏡裏看著安貝妮撅著嘴鬧著毛絨公仔發呆的傻樣兒,臉上露出一絲薄薄的淺笑,“多大點兒事兒啊,你又沒被那外國帥哥欺負!”他不是逗她,是哄她,勸她。
顯然,這傻丫頭沒聽出來,接著後視鏡回瞪了他一眼,“我是很心痛啊,今天晚上要花去我半個月的房租了,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這麼衝動?應該找到房子再搬出來?噯,你剛剛怎麼就沒勸我呢?”
楚紹完全無語了,講不講道理?有沒有骨氣?就沒見過這麼沒品的!當然,他沒有把心裏的這份嫌棄付諸於語言,不是不知道傻妞兒的脾氣,做好事兒不落好的事兒,他又不是沒在她什麼實踐過,幹嘛跟自己找別扭。
安貝妮見楚紹沒搭理她,自艾自抑地說,“唉,衝動是魔鬼啊!”
這一聲歎息,楚紹特別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