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止住了哀嚎聲,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他,咧開的嘴角也一下沒有收回來,直接在臉上形成了一個僵硬的弧度。
那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婁墨琛的臉色。當他的臉色徹底黑了下去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心肝也沒來由地顫抖了幾下。
那個男人忙說道:“大哥啊!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啊!我也隻知道這些東西了。她當初找我的時候,是直接把我的房門給踹開了。如果哪裏得罪了您的話,您可一定要放過我啊!”
他一邊痛哭流涕地哭訴著,一邊撩起眼皮注意著他的表情。
婁墨琛冷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他抬起眼皮掃了那個男人一眼,說道:“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的話,後果自負!”
說完以後,他就陰沉著臉出去了。
安瑾初睡覺的時候,腦海裏還始終自動播放著工廠的一幕幕。不知不覺間,冷汗也浸濕了衣衫。
她猛的從睡夢中驚醒,當看到明亮的病房時,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吃力地撐起了身子,還沒有坐起的時候,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少奶奶,您醒了呀。有沒有感覺頭暈啊?”安嬸兒忙將她扶起,又貼心地在她身後放了一個枕頭。
“他們呢?他們有沒有事?你能帶我過去看看他們嗎?”她握著保姆的手,急切地問道。話剛說完,她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忙用手撐住了身子。
“他們?”安嬸兒反問了一句,“我隻知道您受傷了呀,難道還有誰受傷了嗎?”
安瑾初皺了皺眉,猶疑地說道:“我明明記得祁然和他都在的呀,而且他們比我受傷嚴重多了,難道他們不在醫院裏嗎?”
保姆看她那副苦苦思索的樣子,有些擔憂地說道:“少奶奶,您是不是記錯了呀?他們如果受傷的話,肯定也在醫院裏呢。少爺隻是讓我過來照顧您,並沒有說他自己也受傷了呀。”
保姆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自說自話的小孩子一樣,臉上浮現出的笑容也不像是在撒謊。
“不可能!他們一定受傷了!怎麼可能隻有我一個人在醫院!難道他們出什麼事了嗎?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撩開被子,作勢就要下床。
保姆忙攔著她,安瑾初一把將保姆推開,腳步虛浮地向門口走去,嘴裏還不停地說些什麼。
保姆見攔不住了,忙給婁墨琛打了一個電話。
“我知道了,你先帶她去找梁祁然,他也在那所醫院裏。”
保姆愣怔了幾秒後答應了下來,也沒有多問。
王秘書正在照顧著梁祁然,聽到敲門聲以後,還以為是護士進來了,也沒有理會。安瑾初透過玻璃,看到了麵容憔悴的梁祁然。
她的心裏也抽痛了一下,心裏更加愧疚了一些。她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進去了。
王秘書見她半天沒有說話,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卻也挪不開了。他的表情有些複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氣氛快要凝固的時候,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對不起。”
安瑾初麵色詫異地看著王秘書,秘書和她對視了幾秒,看了看她身後的保姆。
她回頭瞥了一眼安嬸兒,說道:“您先出去吧,這裏有他們呢,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如果我有事的話,會第一時間叫你的。”
保姆看了他們一眼,低頭出去了,順便幫他們關上了門。
王秘書沉吟了一會兒,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對不起,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不知道有沒有晚?”
她苦笑了一下,看著還昏迷不醒的梁祁然:“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他現在也還是好好的。我又怎麼好意思責怪你。”
幾個人相對無言,氣氛又快回到了冰點。王秘書幹咳了幾聲,隨口問道:“婁總怎麼樣了?之前看他受傷挺嚴重的,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了。話說回來,他也算是間接救了梁總……”
“他傷得很嚴重?”
“對啊。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他一身血汙地抱著你出來了,頭上還有血呢。也難怪,當時你估計已經暈過去了,不知道也正常。”
他的聲音越來越縹緲,安瑾初的眉始終都皺得緊緊的,臉色也瞬息萬變。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有些失魂落魄地向外麵走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