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初看了王秘書一眼,向別的地方走了幾步,壓低聲音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要不然你怎麼肯乖乖聽話,站得距離他那麼遠呢?”
她皺了皺眉,隻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你就在附近,對不對?你出來啊!你如果有什麼事的話,直接衝我來就好了,你出來!”她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一邊向周圍看去。
當耳邊響起一陣忙音時,她的承受能力也快接近臨界點了。
“怎麼了是不是他們給打過電話來了?有沒有說什麼?”王秘書快步走了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沉吟了一會兒,聲線緊張地說道:“不是,隻是公司以前的同事而已。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什麼意思?難道你準備坐視不理嗎?梁總他……”
“從現在開始,我和他之間沒有半點關係。我之前那麼低聲下氣地求他,他還那麼殘忍地對我。現在他失蹤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沒準兒……他隻是覺得我很煩,就買了機票,連夜出國了吧。”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擦了擦鼻尖,抬頭看著夜空。
“梁總他之所以那麼做,隻是不想拖累你而已。你跟他從小到大,怎麼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如果他厭煩了你的話,早就拋棄你了!每次你有事的時候,他都不計後果地幫你,現在呢?”
王秘書惱怒地看著她,唾沫星子亂飛,一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安瑾初慢慢收緊了拳頭,抿了抿嘴唇。
“我之前也沒有求他對我好,這一切也都是他一廂情願而已。”她冷著臉轉身走了,又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你如果想找他的話,等24小時以後再報警吧。這麼晚了,不要再拿著那些似是而非的監控錄像,去麻煩警察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她說完以後,就大步離開了。
王秘書被噎得七竅生煙,空有一肚子火氣,卻怎麼也發泄不出來。
“安瑾初!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如果他出現的話,我永遠都不會讓他繼續那麼傻下去了。”
她的腳步慢了下來,苦笑了一下,毅然決然地鑽進一輛出租車裏。
“小姐,您要去哪裏?”司機擺弄了一下後視鏡,看了一眼鏡子裏的安瑾初。
“去城西郊外。”
司機師傅像是沒有聽清似的,一臉驚愕地回過頭看她,反問道:“城西?郊外?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去那裏不安全吧。不要說你了,我都不敢去那兒。”
“我給你兩倍的價錢。”她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司機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為難地說道:“兩倍……和錢比起來,命就……”
她吸了一口氣:“四倍!”
司機眨了眨眼睛,過了幾秒,咬了咬牙。
“四倍就四倍!我今天就豁出去了!”說完以後,就踩著油門兒,撒歡兒似的向城外駛去。
一個廢舊倉庫裏,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坐在一張超級豪華皮椅上,周圍圍了許多小嘍囉。一個裝扮豔麗的女人倚靠在他的身邊,還不時幫他揉著肩膀。
那個男人半眯著眼睛,綠豆大的眼睛向梁祁然瞥去,冷笑了一聲,悠哉悠哉地伸出兩根手指。
一個小嘍囉忙不迭地,將一根雪茄放在他的兩根手指之間。另一個人彎腰幫他點著了雪茄,兩人又畢恭畢敬地站在了他的身後。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位老大狠狠吸了一口雪茄,吐了一口煙霧,姿態慵懶地問道。
“回老大,事情已經辦好了,估計她一會兒就過來了。”
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點了點頭,指著耷拉著腦袋的梁祁然,向一旁的女人說道:“去,把那個男人給我弄醒了,暫時不用動武。畢竟……他也是第一次來,咱們得先拿出一點兒誠意來。”
那個女人抿著嘴唇笑了笑,扭著臀部,儀態萬千地走到梁祁然身邊,勾了勾手指。
一旁的小嘍囉向周圍看了看,將一旁的水桶提了起來,一股腦兒地將水潑在了梁祁然的頭上。他彎腰笑了笑,嘴角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一個巴掌就鋪天蓋地地扇了上來。
“廢物!潑水都不會!你看你把大嫂弄的!”
隻見那個女人正身子僵硬地站在一旁,從頭到腳都濕了個遍,水順著衣服滴在了地上,頭發緊緊貼著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