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什麼,說白了就是權力的代名詞,手中無權又算什麼官。
然而,陶如軒把自己關在家裏琢磨了一下午,還是覺得這事不能主動給顧平提,好像自己剛來當秘書就伸手要待遇。何況最近聽說上麵一直對下麵領導配備秘書的事情有些看法。說省部級領導才需要配秘書,你下麵一個縣處級幹部配哪門子秘書。弄不好縣處級領導的秘書很有可能會被取締。不過辦法也不是沒有,換個名稱照樣運行,比如回到過去的叫法,秘書不叫秘書了,叫通訊員。上麵查的再緊總不能不讓下麵配通訊員吧。其實還是一樣的道理。
但是換了名稱,卻會給秘書本身產生不小的影響,級別高了就涉及到了違規。所以這事還真不好給顧平說。
不過在這片土地上違規不違法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也沒什麼奇怪的。豐源市原市委書記就有八個秘書的謠傳。說這八個秘書各有分工,有管材料的,有管通訊的,有管收錢的,有管生活的,還有專門負責市委書記家裏一攤子事的,更有兩個年輕女秘書專門伺候市委書記的起居,儼然是一副皇帝派頭。這種傳言未免誇大,起碼現在的市委寧書記就不是這樣的,總是輕車簡從,有時候甚至連秘書都不帶,隻帶個司機。但也能從側麵反映出規定的事情往往不能得到真正的落實。
不想第二天卻出了一樁天大的事情。小妹陶如燕大早上就跑過來給陶如軒說姚麗麗失蹤了。
一聽這話,陶如軒也感到頗為震驚,忽然想起最近新聞上報道的一些女孩子失蹤的案件,不免為姚麗麗擔起心來,就問小妹道:“姚麗麗失蹤多長時間了?有沒有去報案?”
陶如燕道:“報案是報案了,可我們報案的時候,人家說人失蹤沒超過四十八小時,人家不予受理。”說著眼淚都快下來了。
失蹤案確實有不夠四十八小時不受理的規定。小妹跟姚麗麗情同姐妹,陶如軒也非常清楚,就安慰道:“你不要擔心,說不定是去了親戚家裏,或者是跑到同學那兒玩去了,很快就回來的,你著急也沒用。”
陶如燕就鶯鶯燕燕地哭了起來道:“沒有,肯定沒有,他親戚朋友家都找遍了,哪兒也沒有。我現在擔心她已經被壞人……”沒說完就再說不下去了,哽咽了兩聲才接著道:“哥,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你趕緊想辦法救救她。”
陶如軒也是幹急沒辦法,徘徊了兩圈,不由埋怨起治安問題,前兩天在顧家的時候還說汾城的治安好,現在竟出了這種事情,在後腦勺上拍了兩下道:“這些警察整天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抓賭、抓黃,對付老百姓的時候,一個個人模狗樣,虎視眈眈,卻連個社會治安都搞的亂七八糟,國家養他們有什麼用。”
陶如燕那裏有心思聽他發這些感慨,就拉了陶如軒的胳膊道:“哥,你罵警察也把麗麗救不回來,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麗麗家裏人都快急死了。麗麗奶奶已經突發心髒病住進了醫院,要是再找不到麗麗,她家裏人可都要瘋了。”
陶如軒這才發現自己關鍵時刻竟然還不如小妹腦子清醒,不免有些慚愧,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想了想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姚麗麗失蹤的,你把詳細過程給我說一下。”
陶如燕道:“我們平時都住在宿舍裏,星期四下了小夜班後,麗麗說想回家看看。我們都說深更半夜怕路上不安全,勸她不要回去,第二天回去也一樣。麗麗卻死活不聽,說從廠裏到縣城也就一截路,非要回去。我們沒辦法,隻好讓她回去了。不想第二天下午上班她就沒來。我們給她打手機,她的手機關機,又給她家裏人打電話,她家裏人說頭天晚上壓根就沒回來,我們這才知道出事了。”
這也就是說,姚麗麗失蹤已經超過四十八個小時了,人再找不到可就有危險了。
陶如軒接著問道:“在這之前,她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陶如燕想了想道:“也沒什麼異常,就是前幾天袁世貴的小舅子又來纏她,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我們幾個小姐妹把他轟走了。他也沒敢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