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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驚心,芷晴目光裏帶著疏遠,師傅,他也是懷疑墨婼麼?若自己真說出墨婼行蹤,是否師傅便要從她身上查起?

究竟會不會是墨婼?或許是的,除了她還有誰會對墨嬈有這樣大的仇恨?那麼她最終會得到什麼下場?終身無再起的機會麼?還是會被默陽忍痛關入地牢?

她知道,答案隻看墨嬈。墨嬈若真死了……

她若死了,墨婼怎會好過?

“她果真去了是麼?”默陽噙著冷笑,是啊,芷晴這樣猶豫的神色,哪怕她不說,默陽也是能明白的。

芷晴跪在地上,哀求道:“弟子懇請師傅,您不可因這一樣便認定一切皆乃師姊所為,弟子隻怕您會無辜冤枉了婼師姊。”

“可若真是她呢?”像是問芷晴,同時也更像問他自己。若真是墨婼所為,他這個做師傅的應當怎麼辦?究竟應該站在墨婼的這一邊,還是墨嬈?

然而一夜的等待在這個夜晚顯得有一世這樣長,在這個不安靜的夜晚,默陽坐在墨嬈床邊,隻盼她能睜眼。芷晴依於窗下,凝望繁星,她憎恨自己,就在嬈師姊命懸一線的時刻,她卻是這樣如癡如狂的思念一個她不該思念的人。

偷偷展開畫卷,是那晚的夜。很美,與今日的夜晚無異。她細細撫摸畫卷上的每一個角落,仿佛亦良就在眼前。

亦良,你可知,在閻塵,有一個並不美麗的姑娘,是這樣的思念你……

東方的天漸漸起了亮光,是第二日了。隱約聽外頭傳來吵鬧的聲音,墨婼也已早醒,扭過頭吩咐墨寅道:“你去瞧瞧,她們都說什麼呢?”

墨寅依言出門,很快回來道:“是墨嬈,她醒了。”

“真的?!”芷晴一顆激動的心幾欲跳出膛子,喜得不知如何說是好,“寅師姊,你當真聽清楚了?當真是嬈師姊醒了麼?”

墨寅站在墨婼身後,淡淡道:“是啊。那女人也是個命大的,原以為她會必死無疑,不想居然能活過來,實在可氣!”

墨婼輕輕責道:“寅兒,休得胡說!墨嬈醒來是好事,你素來與她無大恨,如何要如此咒她?”

“姐姐何需如此?如今外頭那些人都私自傳言說就是姐姐你把墨嬈害成這樣的!哼,姐姐這話要是再傳出去,她們又要說姐姐是裝模作樣,想想都可氣。”

“走罷。”墨婼沒有順著墨寅的話題說下去,“去看看她,如今她醒了,咱們若不去,才當真叫別人以為是咱們心虛。”

墨嬈的臉色是慘白的,甚至看不到一絲血色,是可怕的。默陽坐在她身邊,手上拿的是藥還是湯?芷晴無法分辨,隻見默陽親自喂她,這樣寵愛,像極了一對父女。

“嬈兒快趁熱吃罷。”

墨婼並沒有看到芷晴以及墨婼墨寅三人的到來,含著歉意向默陽淺淺笑道:“都是弟子不好,讓師傅操心了。弟子哪裏能讓師傅喂我吃東西呢?師傅隻放到一邊就好,等過會兒弟子自己會吃。”

默陽卻不依她,催促道:“涼了不好,如今都這個樣子了,還在乎由誰喂你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