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攸忽然失聲笑出,指著她道:“我還以為是怎樣大不了的事兒,竟是為了這個。”她收起笑,仔細道,“墨婼師妹,如果我和你講我並非有心,我也從不曾心儀墨寒,這樣的話你是否會信?”
墨婼不想會是這樣的答案,一時怔怔不知怎樣接話。墨攸輕輕歎一口,也不知她所歎的究竟是什麼。或許是在歎墨婼對愛情的執著,也或許在歎當初自己為何要與墨寒說話,以造成今日墨婼對她如此之強的敵視。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所聽到的,也隻是她說:“我知道你不會信,但我已經把今日要說的話全和你說了。信不信由你,這是你自己的事。至於墨寒……他對我是怎樣的心我並不願去理會,我隻知道我不會喜歡他,更不至於要喜歡他。我所要想的事情太多太多,情愛……”她莞爾,“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思考這個。所以師妹,你不必擔心。”
墨婼顫抖著身體,隔了甚久,才終於露出一個微笑,而這樣的微笑,卻並非是因相信墨攸所綻放的原諒的笑。她輕輕道:“但願如此。多謝師姊肯對我說這一番話,我會好好記在心裏的。該怎樣做,我亦有數。”
說罷,便挽著芷晴,揚長而去。墨攸留在原地,止不住的笑著,轉首間,看到的竟是墨嬈的一張再清晰不過的臉。她二人皆是入閻塵很久的女子,卻因不同一個師傅而常年不得說上幾句話。雖是如此,可彼此見麵時也是認得出誰是誰。就這樣怔怔的望著墨嬈,從內心深處,居然有了種做賊般的心虛。她抑製著聲音裏輕微的顫抖,問:“你幾時來的?”
墨嬈道:“一早就在了,師姊若想問具體些,應是從師姊與婼師姊說第一句話時便在你們身後了罷。”
“哦。”墨攸輕輕回應,扭過頭又見墨寅也在此。她曉得墨寅同墨婼之間的關係,略略一想,她道,“我沒有旁的意思。”
“我知道。”墨嬈笑容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笑聲柔和道,“我也從不曾以為墨攸師姊有什麼旁的意思。若換做我,想必也會如此勸婼師姊罷。其實墨攸師姊也是好心,我如何不曉?”
墨攸挑眉,“你果真這樣想?”
墨嬈頜首,柔柔道:“自然,師姊不要多心才好。”她屈膝,很是乖巧的樣子,輕聲道,“我尚有要事,恕無法多陪。也望師姊莫要想得過多,我什麼也不曾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