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婼卻道:“如今你已得師傅歡心,自然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你若真有這份心,也隻需在師傅麵前稍稍提點,勾起師傅怒意火上澆油,這樣的事於今日的墨嬈師妹而言,應不算是什麼太難的事罷?”她頓一頓,冷哼道,“至於什麼問師傅,哼,你以為我們是傻子?我們若真把心中懷疑問了師傅,不說師傅定會偏袒向你,即便師傅不曾偏袒,也必然要怪是我們太過多心,隨隨便便就懷疑你,是不是啊?墨嬈師妹。”
“那師姊究竟要怎樣才肯相信墨婼是無辜的?”墨婼垂眸,仿佛是一頭受傷的小鹿,叫人好不憐憫。
墨婼低低道:“是否無辜全在你自己心裏,除你之外,無人再知你存了怎樣的心了。可是墨嬈,固然我從不曾與旁人說過這樣的話,可這樣的疑團卻在我心裏存放很久了。”
墨嬈問:“是甚麼?師姊盡管說就好,隻要是我知道的,必會告之。”
“從前我跟在師傅身邊,無論什麼事,師傅都會要我去做,因為那時的師傅信我,覺得我是不錯的左膀右臂。可是現在,你自己瞧,莫說要我做什麼事,就連讓我陪在師傅身邊,師傅亦不肯了。”她哽咽,雙唇緊抿道,“墨嬈,今日這般光景,即便我不想,我也不得不這樣想。到底是不是你……你在師傅麵前說了什麼話,所以師傅才會這樣待我?”
墨嬈傷心垂首,放軟了聲音道:“婼師姊執意要這樣以為,我沒有辦法辯解。我隻能對師姊說,無論婼師姊是否相信,我從不曾在師傅麵前說過任何關於婼師姊的壞話,相反,我往往會說師姊的好,希望師姊你能早日重回師傅身邊。畢竟現在的我表麵風光,其實卻什麼也不懂。師傅喜歡,不喜歡什麼,我幾乎是一片糊塗,我哪裏又能比得上師姊半分?隻能說那日在小閻塵,我也隻是急中生智,碰巧有好運氣罷。我若真心想與師姊爭什麼,何必等到今日?”
墨婼望一眼身旁一臉情急的芷晴,輕聲道:“罷,隻當我什麼也不曾說過,你也不要放進心裏去就是。師傅還等著我們,既然隻說喚我們二人,你便幫我一個小忙,留下來陪著墨寅就是。她心情不大好,有你在旁照顧著,我也可放心。”
墨寅一聽這話,連忙緊緊拉著墨婼一手,大聲道:“不,婼姐姐,你讓我跟你一同去。”她向墨嬈看了一眼,繼續道,“姐姐也聽到嬈師姊是怎樣說的了,師傅如今正在氣頭上,又不知究竟所謂何事。若姐姐真隻與墨熙去了,師傅氣惱起來,連個說話勸慰都沒有,如此怎行!所以姐姐還是讓我一同跟了去罷。”
墨婼搖頭,道一句“糊塗”,低聲道:“我自然曉得寅兒你的用心,隻是寅兒,你忘記了麼?在師傅麵前,如今連我亦無法說得上話,更何況是你。再說你別瞧師傅平日漠不關心的樣子,實則什麼大大小小的事兒他都再清楚不過。你這樣去了,隻會更叫師傅以為是我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