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大喜,忙點頭應“是”。墨婼“嗯”一聲,說道:“你隨我走罷。”
芷晴茫然不解,問:“去哪兒?”
墨婼道:“適才師傅派人要我帶你們去他房間說事,我私下想著師傅叫咱們過去,應是想回閻塵了。”
芷晴喜後又生出一股悲傷來,回想起昨夜,她躺在心上人懷中,是何等的喜悅。而這份喜悅,終究無法留住。縱使亦良有心為她作出這樣一幅絕妙佳畫,然而往後若真見了,到底也是徒增傷感,哪又能有什麼喜悅?
而墨婼卻是不能明白她這份心思的,繼續道:“能早日回閻塵也好,昨夜我當著那幾個細作麵前說故意又說自己並非真心喜愛墨寒,想必此刻驪絮定早已對我灰心,覺我大失婦德。如此就好,咱們再回閻塵後,也不至於整日提心吊膽,就怕哪裏師祖說要我嫁去小閻塵。應允也不是,不允更不是,當真是左右為難。”
芷晴心想:“縱使驪絮如今已對你心灰意冷,昨夜卻聽亦良說驪絮已把心思放去嬈師姊身上。與你相比,我更不願嬈師姊嫁去小閻塵啊。”心裏這般想著,口中卻強笑著道:“如此也算如咱們願,但願一切皆順利罷。”
“走罷,莫要讓師傅等急了才好。”
而默陽的意思正如墨婼所說那般,道出了欲回閻塵的念頭。為此墨嬈猶豫甚久,終還是忍不住蹙眉輕道:“可疏燎大人到底也未歸來,師傅若就這樣走了,不知他會如何做想。”
默陽道:“你的憂慮為師已和你默玖師叔仔細琢磨了番,隻想想昨夜便可知,咱們若再次多留一日,惹出眾多亂子的幾率便高一分。固然不曾與領主相見,難道驪絮夫人在小閻塵的地位便低麼?更何況咱們已等候多日,即便走了,疏燎也無理由埋怨。”
墨婼微微一笑,道:“徒兒亦覺得師傅所言極是。來者是客,哪裏有讓客人等候主人這樣多日的道理?墨嬈師妹未免也過於多慮了。”
墨嬈應一句“是”,卻仍舊憂慮不減,“我倒當真盼望是自己太過多慮了。”
默陽側首,問:“墨寒,你怎樣想?”
墨寒沉吟,片刻道:“二位師姊所言皆有道理,徒兒倒覺得,師傅不妨把自己想法向驪絮夫人道出,若連夫人也應允,咱們自然可無後顧之憂。”
“師傅,徒兒覺得師弟說得極是呢。”墨婼衝墨寒溫婉一笑,才將目光移到默陽身上,妙聲道,“與其咱們在一起思量疏燎大人之心,當真不如去問問他妻子的主意。”
默陽若有所思的“唔”一聲說:“那便依墨寒所說,墨嬈是個會說話的,便由你跟著我。墨寒去把此事通知給默玖一聲,再問問她有什麼好主意。”
墨婼臉色微變,起身疑道:“那徒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