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玖本在氣頭上,現下竟聽他如此羞辱,愈發氣憤難當,脫口就道:“臭小子,你隻管等著罷,若叫老娘我掙脫了繩子,必要將你碎屍萬段也不足解心頭大恨!”
亦良並不介意,隻是一味含笑,“那便等姑娘掙紮開再議也不遲。”
默陽本就有意助師妹一臂之力,隻是有墨婼一直苦苦相攔這才作罷,如今聽得這小子句句皆乃羞辱之話,而驪絮也不加阻攔,心下隻覺閻塵與小閻塵已到了水火不相容,就差親自交鋒。這樣想著,心頭湧上一股男子漢當有的無畏之心,如疾風吹過,手裏不知從何時起就多了一把寶劍。而所用招式正是閻塵絕技之一的“寒焰十變術”,所謂“寒焰”,正是一冷一熱同攻擊,又加之此招有“十變”,一齊使來隻叫人看得眼花撩花,一會如冰川落,一會如火焰升。亦良生平從未見過如此法術,無從下手。就在長劍距離亦良心口不差半分距離時,“當”的一聲聲響,劍竟被硬生生斷去一截。
默陽驚愕看去,卻是驪絮出手救了兒子一命。亦良頗有些驚魂而定,驪絮稍作安慰後,快步走至默陽身上,大聲怒道:“默陽先生可知這一劍下去,亦良便是沒命了。”
默陽卻道:“那麼夫人如此縱容兒子,又是否可曾考慮過閻塵中人心中如何做想?!當真叫我長見識,小閻塵的待客之道便是如何嗬!”
驪絮深吸一口,道:“他不過還是孩兒罷,先生竟狠心到對他下手?我的兒子有錯自是我這個做娘的不對,先生若有任何怨恨,隻管朝我動手即可。若我輸在先生手上,我必攜二子一齊與先生與整個閻塵致歉!”
“甚好,但願夫人能記得你說過的話。”默陽冷冷一笑,拋了斷劍不再去理,霎那間手中便又多一把嶄新寶劍。
墨婼顧忌師傅安危,連飛身上前以自己單薄之身大膽擋於二人中央,大叫道:“萬萬不可,師傅!師傅難道忘記了咱們年年前來小閻塵究竟是什麼目的麼?即便師傅可以忘記一切,毅然決然的要與小閻塵拚死一戰,可是師祖呢?師傅又想過師祖麼?若真因一句話而惹起紛爭,師傅可曾想過閻塵眾人弟子又當如何?”
默陽有些動搖,轉眼卻又見死去的閻塵弟子以及被驪絮控製在手的默玖芷晴,他怒意重新燃燒,生狠將墨婼推開,道:“不幹你的事,我師傅要如何罰我也無需你再多管。若不能報今日之辱,往後,我如何能在閻塵抬起頭來?”
一直沉默不語的墨寒忽然開口,高高一聲幾乎震了所有人的心。因,他道:“是,師傅想做的事弟子自知無法阻攔,更深知若待師傅回去,師祖必會重罰您。可是師傅,弟子隻想替我,替所有師兄妹道一句:您可以不顧我們,我們卻不能沒有師傅。這樣長歲月的相守相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又要我們怎能狠心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