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不住的搖頭,淚水也就在此刻間,無法抑製的頃然而落,“師姊若如此說,才足實是誤會了我與墨寒師兄。今兒一早師傅散了眾人,墨依師姊與我說,隻有好好兒練功,才有重返人間那日,又說眾弟子中,唯是墨婼師姊功夫最是深奧,待人又好。我本想著去尋師姊,路上恰巧與墨寒師兄相遇。不瞞師傅師姊,在此之前我去地牢,因功夫不足無法憑一己之力重回地麵,那時便是多虧了墨寒師兄的相助。”
她深深喘一口氣,又拭淚盯著墨嬈道:“墨寒師兄甚是感激師姊,說當初若非師姊教他可於地牢中勤加修煉,他必不會有今日成效。我隻想著師姊白日勞累,便懇請墨寒師兄領我於地牢教我功夫……臨走時,師兄還特意叮囑我,要我與師姊問好,還要我給師姊帶一物。”說著欲朝手袖掏去,卻連試三次,每每皆因體力不支而放棄。
墨婼見狀如此,更是焦急萬分,一時竟扶穩了芷晴身子,急道:“快拿給我瞧瞧,他要你給我帶了什麼?”
有她的攙扶,芷晴順利從手袖中取出一精致長笛,蹙眉道:“不知婼師姊是否還能記得這支笛子?師兄要我轉達一句話:這是寒若風笛。”
“寒若風笛?!”墨婼如何可能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在聽到這四字的那一刻,一顆心隻差不曾蹦跳出來,旋即一掃芷晴臉龐,對默陽道,“請師傅降罪弟子!原是弟子誤會了墨熙師妹,更害得師妹平白無故受一鞭之刑,弟子甘願受罰!”
默陽神色稍稍好轉,對墨婼道:“你起罷,此事與你無關。”
墨婼執意不肯起,誠懇道:“弟子有罪,如何敢起?還望師傅能饒恕墨熙師妹,弟子也好安心。”
默陽深深望一眼筋疲力竭的芷晴,淡聲道:“此事尚不可過早就下結論。嬈泰。”他吩咐身旁名喚“嬈泰”的侍女,“你速速去將那墨寒尋來,說有要事。”
“是。”
片刻過後,聽得門外一陣喧嘩,芷晴墨嬈二人順勢回頭去瞧,見是墨寅走前,攜墨寒而來。這一幕讓墨婼有些不解,待他二人參拜師傅畢,不由出聲問:“寅兒,你怎地也一同來了。”
墨寅迅速望一眼芷晴,見她臉上流露著輕鬆之色,便知此事已成一半,隻差最後墨寒一句話,就道:“我原就守在陽然居外,後見嬈泰姑娘帶了墨寒師弟,以為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這才未曾通報便進入。”她朝默陽叩頭,輕聲道,“望師傅恕罪。”
默陽隻快速點一個頭,繼而便轉了目光落在墨寒身上,淡淡問道:“為師喚你來隻想問你一樣,今兒你都做了甚麼?”
墨寒道:“回師傅的話,弟子照舊去地牢送食。”
“可是隻有你一人?”
墨寒微微垂首,說話的神色給人瞧了去也不似是在說謊,“原本是的,隻是路上碰巧與墨熙師妹相遇,弟子見她隻覺與她有緣,便好心引她去地牢,私自授了些小法子。”
墨婼沒有再說任何閑餘話,一雙水亮亮的眼睛好像是夜晚的燭光,能照亮整片天地。不知不覺,手上握笛的力也大了許多分,恍若墨寒所做一切皆是為她一人般,讓她置身愛情漩渦,甘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