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對他們的孩子愛護有加的樣子,心中歡喜滋味愈發濃了。唯獨叫他笑容多添一份愁色的便是,他心愛的女子就在眼前,卻沒有辦法名正言順娶她。
思前想後,嘯衡決定先一個人回妖魔塔,獨樂不如眾樂,北戈向來對自己關心,她若知道這等好事,必然也會多一份祝福。
聽了嘯衡的講述,北戈頓時瞪大了眼,叫道:“你憑什麼就能確定她懷的一定是你們的孩子呢?你們,你們不過是在一起一回而已,可她和太子卻是天天都在一起的啊!”
嘯衡不以為然,“連這點把握都沒有的話,我又怎會直白的告訴你?”轉眼發現北戈臉色略顯蒼白,他驀然想起,北戈也是一直喜歡著自己的,難怪會這麼大反應。遲疑一刻,忖度著問,“你究竟是擔心那個孩子並非我親生,還是在你內心深處,根本就不願意聽到這件事情?”
北戈默默無聲,沉默了良久,她側身低低道:“我是不願意,難道我又能阻止?我方才說的那些,不僅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我真的怕你……你會認錯了旁人的骨肉為自己的孩子。”
嘯衡緩緩道:“你的好心我都能明白,不管如何,將來總會有一天,我會把她接回來的。”
她眼中閃過一抹如初雪的異色,轉瞬就已恢複成往昔,“守護使無需告訴我……我還有些事,想走了。”
話音才落,似是有東西掉落的聲音發自簾後,二人紛紛好奇的去看。那是江鬱婷,她目光空洞的望著嘯衡,仿佛是要望到心裏去。此刻的她猶如是一個失意而又無助的少女,再沒有昔日的浮躁吼叫,她的絕望,那是遮掩不住的。
北戈心中原就不暢快,有她,北戈的怒氣恰好就全全發泄到了她的身上,“是誰讓你偷聽的?守護使的房間,也是你隨隨便便便能進的?把你留在妖魔塔已是對你最大的恩賜,還是守護使覺得你無家可歸可憐,才會留你的,你莫要得寸進尺才好!”
對於這樣一個人,北戈隻會覺得她更可憎。可惜方才那些話,江鬱婷算是半個字也未曾放進心裏。北戈不再想理會這樣的人,出門前留下一句“瘋子”便翩然而去。
房間中甚是安靜,對她,嘯衡更是沒有更多的隻字片語。再大的心痛也隻屬於江鬱婷一個人,她聲音淒涼,飄忽的,就如來自遠方,“你們剛剛說,她……她有了你的孩子?”
“你是想對我道喜?”對無關人等,他著實淡漠。
“我沒有這樣的心情。”她寂寥一笑,目光直直看向了更遠的遠方,“她不比我好看到哪裏,也不比我聰明到哪裏。隻要我想的,她根本就贏不了我。嘯衡,我知道你為什麼喜歡她,嗬,我隻恨自己沒有張一副當年小少主的麵孔,否則她憑什麼勝我?好在,如今……我再也不用想那麼多了,我不會輸給她……她不會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