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了笑意,輕咳幾聲問:“適才是誰對紫盈郡主不敬的啊?”
“是小的。”一獄卒趴在地上,連回話的聲音都抖了,“小的不知道紫盈郡主與太子妃娘娘還有交情,得罪了郡主,還請太子妃娘娘恕罪。”
“還不快快帶著你的人滾下去?本妃要單獨和郡主說幾句話。對了——”芷晴伸手指了指那牢獄上的鎖,“這個樣子,你叫本妃如何進去啊?”
而牢中盈娘再見到她,驚得目瞪口呆,許是猜想不到她還能過來看看自己,隻能半跪在地上,癡癡望著她。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四下已無旁人,芷晴淡然的從自己帶過來的小食盒中取出幾個菜,便取邊解釋道:“我知道你在這兒吃不好,所以特意帶來了些素日你愛吃的東西。快,趁熱嚐嚐罷。”
“多謝太子妃娘娘體恤,隻是這天牢,怎是太子妃您能來的地方呢?”盈娘勉強一笑,側過臉盡量不去瞧她。
“這還多虧了你的妙計,否則今日這個位置,不就是你了麼?”芷晴話語間多了層玩笑的意思,盈娘卻直視她問:“你還在怪罪我,是麼?”
芷晴也不看她,輕輕道:“我若是還怪罪你,今日又怎會來這種地方瞧你,還為你帶了許多吃食呢?”她瞟一眼盈娘亂得好似一團雞窩般的頭發,又道,“其實我過來,還帶了疑問,所以想問問你。”
牢獄裏極黑,盈娘眼中的明亮卻好像是燭光,能把這暗黑的地方照得明亮:“你是想問問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非要殺了皇帝麼?”
“那是你的心事,我尚且還記得你最後說過,少一個人知道也好。你若是不想講,我怎能強求?更何況往事都不堪回首,若有一個人想問問我曾經在寒雪之巔上經曆的事兒,想來我也是不願意說的。說了的確沒什麼太大的作用,無非就是讓自己心裏多了份惆悵罷了。”
盈娘奇道:“那我便不知曉,你過來究竟是所為何事了。”、
芷晴抬頭凝視著盈娘,臉上雖多了些灰塵,卻還是那樣的嬌豔。讓人會不禁聯想起嬌豔的紅玫瑰,當真是好看。她不由又想起盈娘做新娘子時的美貌,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不經意露出的美,能讓多少男人拜倒?
真想好好欣賞下,自己做新娘子的時候,該是怎樣的容花似玉呢?她苦苦一笑,一個黯淡的笑容浮上麵頰。都道自己容貌如何的好看,就連在那個時代裏,自己都能被堪稱是校花,想來大婚時定是極美的。可再美的花若是無人欣賞又能如何?她倒是有意想成為新娘,誰會來娶她?曾經滿口應允說會娶她為妻的師兄,如今娶了旁人都是難說的事,她又怎敢去奢望?
就這樣想著,心如冰寒。
盈娘見她眼光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就好似原來明亮的燭光忽然便滅了下去,她伸手輕輕搖一搖,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