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白色的俏麗身影,明明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此刻間他竟感到,這身影已經在漸漸與他遠離。他生怕自己一個貪戀,攜手拽著她,將皇宮聖旨皆拋之腦後,隻帶她一人走去天涯海角。
宮裏,母妃可能正伏在桌角處,拿著手帕不停擦拭著自己那雙就要哭瞎了的血絲淚眼;父皇可能正站在大殿之上,怒發衝冠的命著所有人滿世界的找著他;而那些欲要稱帝的哥哥弟弟們,可能正暗自竊喜,商量著該如何算計下一個皇子。
他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麵對著白色身影,劉伏攥緊拳頭,飛快的轉身而去。他走得匆匆,連頭也未回過去再多看她一眼。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離去之時,達依跪著地上,默默哭泣的樣子。
等待總是格外漫長的,日日達依都不曾進食之心。雅蕾娜瞧在眼裏,心中也極為心疼,不由自己端著碗筷朝她走來,好聲安慰道:“別再想了,當心壞了自己的身子。”
達依失神答:“若他不回來,我要這好身子有什麼用?他若是回來了,無論我那時會怎樣憔悴,見著他也都會好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雅蕾娜坐下,將碗筷放在了達依麵前。
“副主,你愛過麼?”達依深深望她一眼,隨後又低頭,“想來你是沒有愛過的,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情?”
雅蕾娜隻失神一刻,很快她笑笑:“達依,不要入戲太深。人類的確是種愚蠢的動物,不過他們有句話還是說得極好。感情本就是戲,萬萬不要深入,最終隻得傷心。”
達依似是並未聽著,雙眸呆滯的凝視雅蕾娜特意為她準備的飯菜,卻絲毫不見半分食欲。她幽幽歎一口氣,輕啟朱唇:“今日,已是伏郎離開我多久了?”
“大概快要有一個月了吧!”
“一個月了……”達依喃聲自語,看不出她有怎樣的意思。
雅蕾娜鳳眸一挑,微微蹙眉問:“怎麼?達依?你想做什麼?”
達依隱下了心中欲說的心事,她深知,自己若是和她說了,她定是不會不允的。不禁不允,她還會把自己囚禁起來。
一旦囚禁了,那一千年的期限,沒有伏郎相伴在側,自己怎能度過?
故此,達依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衝著雅蕾娜搖了搖頭。
見她臉上多了個笑容,雅蕾娜心中歡喜,玉蔥白的手指指了指擺放於桌上的可口飯菜,笑道:“好了,我知曉你一向都乖巧聽話,快把這吃了吧!更何況,隻有你多吃點東西,才有精力等他啊。某天他回來,見著你憔悴不堪的模樣,你想想他該有多心疼啊。你不為自己想想,是不是也該為他想想呢?”
“嗯!”達依聽話的點一個頭,低頭扒了幾口,很快就將飯吃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