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涵養氣度來看明顯同樣屬於大家出品,雖然臉上掛著的隻是平淡的微笑但總讓人感覺到微妙的邪氣,除此之外,此人的其餘麵貌完全可以歸入平淡無奇的那一類。
景鬱在腦海裏搜索了好久,也未曾在記憶裏尋找到有關這個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不知道是不是這位的存在感實在太弱了的緣故。
未多言語,比賽開始。
兩位都是鮮少露麵的學員,台下隻有小聲的議論,比起前一場的激烈顯然落了下風,但由於是賽點的緣故,觀眾們還是對這場比賽抱有極大的關注。
吳天玨是器係,使用長劍,因為數不多的幾次出手均十分狠辣,在學員中尚有一定的知名度,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
他率先出手,長劍閃著冰冷的厲光,帶著破空的聲音衝著對手而去。
作為他對手的微生文笑容不減,也不見他拿出什麼武器,隻是將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在胸前一揮。
甚至沒見到任何術係的光輝閃爍,吳天玨的劍已經偏了角度。
使劍的手勁必不會小,吳天玨握緊劍柄,順勢一劃,劍鋒由下而上挑擊而出。
微生文向後跳躍,右手再度揮出。
吳天玨皺眉。
在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的驅使下,他的劍總會偏離軌跡,擊不中敵人的劍法與作無用功何異?
能走到決賽擂台上的必定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微生文的表現也使得觀眾席議論紛紛。
不是因為太過出色,而是太過奇異。
術係作為兩大戰鬥門類之一,人們當然不會不清楚它大概的模樣。而在眾人普遍的認知裏,沒有一門術係是如此的——甚至連術法光芒都沒有。
器係不一定懼怕術係,因為術法總歸是看得到軌跡的。如果有一天所有的術法都看不到軌跡了,那器係該如何生存呢?
幸而目前也隻出現了一個特例。
微生文嘴角上揚,平凡的麵容上總是隱隱有種說不出來的邪氣,這種特異的感覺在他笑起來的時候尤為明顯。
他就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吳天玨不攻擊,他也不動。
吳天玨微怒,再度揚了長劍揮向微生文。
再度被彈開似乎是必然的結果。
吳天玨哼了一聲,將劍入鞘,赤手空拳向微生文砸去。
——又被彈開了。
抖了抖像是磕在什麼上尚且麻痹的手掌,吳天玨終於正視起這個彈開他三擊的對手。
“喏,你看出什麼了嗎?”鄭燁霖用手肘碰了碰景鬱的手臂。
“明顯不屬於器係,而我對術係了解不深。”換言之就是不大清楚。
鄭燁霖衝他眨眨眼,“別太謙虛,我覺得這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術係,你看呢?”
“目前發現的特殊的術係隻有變異種。”
“喏,那你覺得他是哪一係的變異?”
“幾乎不屬於目前已知的種類。”景鬱微微蹙眉。
鄭燁霖不置可否,單手撐著下巴。所有人都在認真注視著場內,想要找出端倪為微生文的表現找一個合理的說法——所有客觀存在的事物都遵循著他特定的自然規律,即便術係似乎已經超越了自然的力量,但它仍舊不能免俗。
“的確存在術係的波動。”司簡鍾仔細感受著場內傳來的肉眼看不見的某種信息,好一會兒才確定道。
“那麼‘看不見的武器’這一條猜測可以被抹掉了。”
“果然是變異術係嗎。”
“或許我們可以做一個排除法。水係以及其變異種冰係可以首先排除掉,火係最常見的變異種是雷係,木係、風係目前還沒有發現變異種……這麼說來木係風係火係都有可能?”
“萬一是其他的未知變異種呢?”
“這樣猜測沒什麼意義,先看比賽吧。”
比賽仍處於一種膠著的狀態,倒不是兩人實力不相上下,實在是微生文始終在將對麵的人像貓抓老鼠一樣逗著玩兒。
——並且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呐,”已經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鄭燁霖在眾人安靜後突然開口,“景鬱,你說,會不會是我們都忘了的那一種情況?”
景鬱聞聲看過去。
“那種大陸上已經幾百年不曾出現的係別,光係或者,暗係?”
“不為大多數人熟悉的係別嗎,的確可能性很大。”司簡鍾搶先一步開口,“但是究竟是不是我們沒辦法考證不是嗎,關於那兩個係別的資料全部在那時候被徹底銷毀掉了。”
“……是啊,那場……”
剩下的鄭燁霖沒有再說下去,那是一個帝國的禁區,關於數百年前的一場叛亂,兩種係別的術士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裏麵,連同相關的資料和痕跡,一並消失得無影無蹤。曆史的真相永遠不會麵向廣大群眾開放,但像是他們這些具有百年傳承的老家族成員還是有所耳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