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你妹妹？”
“嗯。”
杜良坐在一旁拿著黑白棋子，一顆顆的擺成了各式各樣的樣子，大頭娃娃，蛇形，狸貓······最後的狗引的杜晴兒拍著小手笑的歡快。
難得在自己的地盤見到他，蘇素想做點什麼，好把這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發揮上，可，茶點有人端上，玩具也有人擺在了麵前供他妹玩，坐了半天，她竟不知道做什麼好，一晚上，就陪在他身邊，看他不停的變著花樣逗孩子。
桃兒在一旁奇怪的看著主子，今天主子怎麼這麼安靜，難道是怕生？
又覺得不太可能，抿了抿嘴，老實的當著旁觀者。
此次相約聚會，魁帝是與皇後商量了半天的，酒過三巡之後，魁帝就不喝了，拉著清醒的溫相出門找各自的夫人去了。
宮裏比以往安靜了不少，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麼人。
“都送出宮了，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嘛，出宮省親半月。”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事了。”
“該忘的不該忘的······朕可不糊塗。”
涼亭裏，皇後正跟孫瑤討論著幾個孩子小時候的趣事，回憶以前，兩人大都是懷念，也有小小的心酸，正當興起，一股酒氣散來，兩個大男人也落了座。魁帝雙手擺在雙腿上坐的筆直，皇後自兩人進了亭子也不再說笑，正色了起來。
“可還記得當日瑤夫人生公子時，兩位說過什麼？”
魁帝這一問，把溫相夫婦整的一頭霧水。孫瑤想，生孩子時她還有時間說什麼，第一次生，痛都把她痛死了······難不成，說了什麼以後再也不生的話？溫相也是如此，疑惑的看著他。
“皇上不妨提示一下。”
月色隱隱約約的覆蓋在水麵上，涼亭裏四人各占一角，圍坐在圓桌邊上。
皇城的氣候差異不算太大，就算是深冬也隻是飄一點薄雪，剛入初冬算不上多冷，還是有深綠的冬青生長著。
素白錦衣透過冬青的縫隙，像是夾雜的雪。
杜良本是想出來透透氣，今晚上，一個小女子老是盯著他，都快把他盯毛了，見她跟晴兒還算玩的開，就把小孩子留給她，自己出來遛遛，沒想到，聽到了兩方父母在商談他的‘賣身’事。
金黃的帷幔繡著絳紫的花紋，裏間隱隱傳出的談話聲支離片段的傳近杜良的耳朵。
“······投緣的很，你可別當玩笑話，君無戲言。”
“朕也舍不得我家丫頭，可誰讓朕答應了呢······”
“指腹為婚也是婚約，既是約定，便要遵行，你這老匹夫不是最重信譽的嗎，這次可不能失約與人。”
“溫相不會做這種事的，而且，這是好事······”
魁帝的聲音一向大，說著說著就壓不住了，旁邊有皇後附和兩句，期間，未聽到溫相夫婦的聲音。
估計是懵了吧。
堂堂魁帝，居然逼婚，還是為一個小丫頭。
夾雜在冬青裏的雪匆匆的消失了。
涼亭裏，溫相還在消化著以前的玩笑話被當真了的事實。
蘇素那丫頭自小就跟旁人不同，有慧根，要是當他的學生他是很喜聞樂見的，可要是當他的兒媳，他怕自己擔不起啊。
皇長子若是一直那個樣子，依照魁帝的性子，十有八九會招個上門女婿來當墨國的儲君，那這個公主駙馬的位子，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尤其，還是杜良那個性子，論心眼沒人比的過他，但要是真讓他當一國之君，他真的能安下心來嗎？
結果，自然不得而知。
“今天晚了，就不多做打擾了，臣告退。”
回了府，溫相招了杜良去書房，琢磨了良久，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他，不等他開口，他兒子先開了口。
“我要去養病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