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麼給我,父皇那?”
老太監歎了一口氣,“陛下他怕是命不久矣。”
嚴黎拉著老太監的衣袖不然他走,“怎麼會這樣?”他隻是剛剛失去了哥哥,為什麼又要這樣殘忍的帶走他的父親。
“公公再說笑吧?”明明父皇的身體那麼好。
“不是,皇上的身體其實從幾年前就不行了,查了這麼多年都沒查出原因來。”公公歎了一口氣,“殿下,我們還是快走吧。”
嚴黎隻能收好那張圖,跟著老太監往前走。
皇宮裏麵,四處靜悄悄的,隻有若有似無的藥味,告知這人們,床榻上那個曾經神勇的男人不行了。
“父皇。”嚴黎離著遠遠的就下了跪,紅著眼圈不敢抬頭看人。
這個男人強大了一輩子,還不曾這樣的脆弱過,“來,坐到我這裏來,讓父皇好好看看你。”
他是一個好皇帝,擴疆開圖,知人善用。他不是一個好父親,“老六,這些年苦了你了。”
嚴黎的母親身低微,他也隻有在皇後那裏坐坐的時候才會抱抱這個兒子。
“兒臣不苦。”嚴黎的眼淚都要下去了。
老皇帝拍了一下他的肩,“別哭了,你這樣我可怎麼把這皇位交給你。”
嚴黎的肩一聳,他也沒忘記他們不僅是父子,還是君臣,“兒臣……”就想去跪下。
老皇帝按著他的肩膀,“怕什麼,想要就說出來。朕的這個位子本來就是給你留的。”
嚴黎的眼淚嘩嘩的下來了,他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
“別哭了,你可是上了戰場殺敵的人,也是我瑜朝未來的皇帝哭哭啼啼的,讓人看笑話。”
嚴黎趕緊抽出了袖子,摸摸眼淚,“兒臣不哭。”
皇帝倒是笑了,“好了,想哭就哭吧。我的兒子也難得在我麵前孩子氣一回。”說著拍著嚴黎的背,卻讓嚴黎苦笑不得。
“皇上。”那個老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嚴黎還沒明白,“老六,你先到偏殿呆著。”
嚴黎雖然還不明白,但是看著皇帝眼裏麵的不容置疑,他也隻好離開。
今夜到底是不眠,他不是傻子,也不是聾子,他可以聽見外麵的聲音,似乎像是兵劍相向,嚴黎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難不成是逼宮?他的三哥應該還沒有這個膽子吧?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他透過窗戶甚至可以看見外麵的燈火,明暗有度,應該有不少人。怕是真的逼宮了,嚴黎坐不住,他的父皇還在病重那。
還沒踏出一步,就被宮人攬住了。
“殿下請留步,這是皇上吩咐的。”
吩咐什麼吩咐,他才不聽那。這裏麵躺著的可是他的父皇。他力大無窮,這些侍人在他眼裏真的不算什麼,快到正殿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老太監來了,“殿下別鬧了,陛下還在休息那。”
“公公……”嚴黎指著外麵的燈火。
公公隨著他所指,隻是鬆了一口氣,“殿下不用擔心,皇上雖然病了,腦袋卻是無比的清醒。”
嚴黎才安下了心,坐在偏殿裏麵休息。
老公公回去複命。
“他安省了?”
“嗯,殿下也是關心則亂。”老公公給燈捏了一下芯子。
“這個孩子我還是了解的,隻是最怕他這樣。他畢竟以後是君,不是可以感情用事的。”老皇帝還閉著眼睛養神,“也不知道我派出來的人找到他沒有。老六是個重情重義的,我卻是不能給這瑜朝的江山留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