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過來!”
程威見到陸冉一下子回過神來,瞳孔顫動,像是見到鬼一般向後撤,又因為斷臂,身體不小心失去重心跌倒,連滾帶爬的向後退,狼狽不堪。
程威現在心底是真的怕了,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他,幾時曾有丟掉性命的憂慮,此番碰到不怕死的陸冉,真是遇到他命中的煞星了。
黃衣仆見此哪裏顧得上陸冉,一人手中捧著程威的斷臂,其餘人連忙擁到在程威身邊,嘴裏奉承著,趕緊去攙扶他。
陸冉看到程威這幅摸樣,心中還是怨氣難消,剛踏上一步,晟道人便攔在了前麵。
“可以了。”晟道人眉宇中有些不快。
黃衣仆中,為首的人名叫張九,他氣的大叫道:“不可以!我們少公子這手臂找誰賠去!”
“是啊!”
“晟道人,你到底是不是我們的人!”
“對啊,小心我告到家主那裏去,有你受的!”
“趕緊把這個小崽子抓起來!”
黃衣仆們張牙舞爪的喝著,厲性十足,但轉過臉對著程威卻是一臉陪笑,小心恭敬的伺候著。
陸冉上下打量了晟道人,看他並沒有要動的意思,反而是侯泰戒奪上前來,罵道:“你們這群狗奴才!這裏那裏輪得著你們叫喚!”
侯泰戒此時凶神惡煞,語氣似要吃人,這群黃衣仆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隻有張九伸著紅脖子大叫道:“惹了我們至高族,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把你揪出來的。”
至高族這三個字似有一股魔力,讓這些陸冉這邊的人臉上紛紛變色。
陸冉麵色還好,雖然早就猜到了程威的身份,但現在聽這些黃衣仆親口說來,心底還是如遭錘擊一般。
天道有缺,聖人不出。
在這漫長的歲月裏,聖人們也抵不住時間的摧殘,紛紛坐化,而他們所煉的聖器大都也化作塵埃,但還是有三件聖器還存於世界上。
其中一把聖器,名為天元造化鏡,已不知傳了多少輩,到了現在依舊沒有消散。
而擁有他的這群人,在天道有缺憾的世代中,逐漸站到了世界之巔,並自稱至高。
至高族,把持天元造化鏡,威震蒼極大陸,已有七千多年。再加上聖鏡功能特殊,以至其底蘊之深厚,外門別派不可睥睨。
這也是陸冉不讓李泉這些師兄弟們去招惹程威的原因,為的是不讓程威記恨他們,免得以後修行的道路曲折難行。
這一切都由他自己扛下就好。
至高族這三個字傳到了程威耳裏,讓原本失魂落魄的程威渾身一抖,背上冷汗夾雜血水直流。
程威直起腰杆,惡聲對晟道人命令道:“給我把這個小雜種抓起來!”
晟道人眼睛微眯,正要動手去抓,侯泰戒一拳在奪出。
咚的一聲,晟道人的手臂碎成了血塊,飛揚在了天空,露出肉中融火法身。
“我在這!看誰敢動!”侯泰戒滿麵寒氣,雙手叉腰擋在陸冉和一眾弟子身前,如同山嵐般替他們遮風避雨。
“這個老雜毛嫌命長,給我殺了!”程威撕心裂肺的叫著,早已沒有了原來的風度,更像是一條被踩住尾巴的惡犬。
晟道人手臂複原後,看著侯泰戒冷聲說道:“少主,侯泰戒可是太玄宗宗主的父親啊。”
此言一出,簡直比程威是至高族還要震撼!
太玄宗可是獨霸蒼極大陸一條山脈的霸主啊。
此山脈橫跨大陸,漫長無比,其中山頭眾多,其中強大的山門數不勝數,厚玄山隻是其中一個實力最弱的存在,畢竟起步才十五年,弟子修為尚淺。
程威蒼白的臉皮隻跳,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程威聲嘶力竭的吼道:“你貴為太玄宗主生父,屈尊跑到一個偏僻的山頭開山立派作甚!?”
“老子家的私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侯泰戒惱怒道。
一眾弟子麵麵相覷,還不知道自己師傅有這麼大的來頭。陸冉則暗地裏擦汗,看來師傅的這個虛名還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