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陶淵明歸隱之地,是曆代隱逸之士向往的桃源。有人說,隻要靠近東籬,便可洗去一切的鉛華,忘機恬靜。
夢東籬,是被給予美好期盼的孩子,她的父母給了她美麗的名字,東籬。大概是希望她能有一個恬靜無邪的生活。然而,事與願違。宿命是沒有人可以左右的,在美好的期盼也不過是人類的想法,逃不出上天的掌控。給予東籬美好名字的人,在她三歲時出車禍撒手人寰,留下懵懂無知的她被陌生的人帶到孤兒院。那裏的哪個孩子不是可憐人?他們是被命運無情拋棄的可憐蟲。在日複一日的循環著同樣的動作,無人理睬,暗自舔傷。這一呆就是十幾年。
現在的東籬,二九芳華,出塵的臉上是對歲月默然的冷淡,青春年華,卻隻能把性格掩入肌理,不留痕跡。為的是不被無情的世界傷害,本已傷痕累累的她。東籬是大一學生,主修農業,很多人都詫異,為什麼這美麗恬靜的女子要選擇這樣的職業,少不了和種地打交道。那稚嫩的雙手能否擔得起沉重的鋤頭?
其實,夢東籬是愛這一門的,采菊東籬下,一直是她的夢。也是她逝去父母的夢。
當她從教室出來時,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翠綠的樹木蓊蓊鬱鬱,在風中搖曳擺動。鳥兒在林中穿梭,間或發出歡快的鳴叫。一條小溪緩緩從身旁流過,清冽涼爽。小小的村落在夕陽下炊煙嫋嫋。遠處是挺立的山,如同伏濤般波動成曲線。正值傍晚,落日的餘暉把一切映得分外柔和。
不是操場,不是教室。而是陌生的,卻充滿和諧的田園風光。這是哪?
夢東籬穿越了,來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桃源,她的衣服,動作顯然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而她的內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宿感,像是在這一刻找到了家。對,是家的感覺,溫馨靜謐,讓人放下心防。
家?夢東籬疑惑,自己奢求了好久的家,老天終於讓她如願了嗎?她心中一動,向村莊跑去,並不斷的加快腳步,那將是她的家啊,孑然一身的她,有家了!
村裏人正在吃飯,簡單的飯菜,質樸的表情,有力的動作,在夕陽下生動形象。如同山水畫般,古樸淡雅。
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奇裝異服的女子,使人們紛紛放下筷子,打量起她。稚嫩的小臉因跑動現出紅暈,眉眼間有著淡淡的冷漠,卻與興奮摻雜在一起。呼吸間,吐氣如蘭,微動的鼻翼,眯起的桃花眼。好一個絕代佳人,隻是這衣服甚是奇怪,村裏的漢子臉慢慢紅起來。夢東籬穿著t—恤,牛仔。苗條的身材被勾勒的恰到好處,也難怪他們會害羞。這倒是襯出了他們的憨厚。
村長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大爺,姓王,人們都叫他王大爺,而村子叫南山村,據說是王大爺的養子—一個很大的官為了給老人家養老建起來的,如今已有十餘年曆史。村子臨溪而建,不僅風景優美,也使村裏家家都富足安樂。隻是據王大爺講,村那邊有個寨子,叫南山寨,住著一群江湖人,打打殺殺,不過到沒給村裏添麻煩。隻是每月初五會來村裏采買些物品,兩兩相處,倒也無事,反而促進了村裏的貿易流通。
夢東籬告訴村長:王大爺,我是從山裏來的,小女子初臨貴地,不知如何是好,還望您能收留一下。
村長見東籬說的不似有假,再說他們這小村子有什麼好算計的,何況人家一個女子,也怪可憐。於是就收留了夢東籬,還告訴自家婆子給東籬送件衣服,畢竟她身上的衣服實在太露骨,看著不舒坦。
自此,東籬開始了她異世的生活,她夢中的桃源絕境。
陶淵明有詩雲: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