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
\t蘇沫微微仰頭，透過黑暗裏的微光，看著他清峻的臉龐，“你告訴我，這一次，你要在我身邊多久，或者，你要多久，又開始變卦？”
\t“……我不知道。”
\t若是可以，他多希望，他可以像以前那樣，一直陪在她身邊，陪她做她喜歡的事情，哪怕就隻靜靜看著她，偶爾抱抱她，任由她在他懷裏，難得的撒嬌，這樣的日子，似乎太過奢侈。
\t奢侈的，連他現在想也不敢多想。
\t蘇沫緊緊攥著手指，“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明早一醒來，你又會消失，就像一場夢。”
\t他明天會消失嗎？
\t蘇沫不知道。
\t或許，連顧晨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t他真的沒有力氣，和勇氣，再去離開她，這一次，讓他在她身邊，待的久一點。
\t蘇沫拉著他的大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她淚光盈盈的盯著他道：“你摸，你的孩子已經會踢我的肚子了，你真的舍得不要他們嗎？”
\t其實，在蘇沫懷孕六個月左右，她就已經感覺的到，孩子在她肚子裏胎動的感覺。
\t可是那個時候，她的一顆心，全部撲在顧晨身上，追逐他的腳步，她也想和他分享這份喜悅，可是他不要她，推開她，甚至拋下她。
\t她沒有機會，和他分享這份喜悅。
\t顧晨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幾乎是顫抖著的。
\t那裏，是他們的孩子，也是他們的餘生。
\t可顧晨，恐怕沒有機會，聽到他們叫他，一聲“爸爸”。
\t蘇沫哭著哭著，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不想再讓自己發出一點哭聲。
\t顧晨將她抱進懷裏，安慰著她，“好，我不走，別哭了。”
\t他最見不得，她哭。
\t她一哭，他就沒轍，心裏仿佛種滿了刺，輕輕呼吸，都是痛意。
\t蘇沫緊緊攥著他的襯衫，“你說真的……？”
\t像是個孩子，要著承諾。
\t“嗯，真的。”
\t可這一次，恐怕他依舊要食言了。
\t……
\t顧晨將蘇沫哄好後，蘇沫一直沒有鬆手，像是怕他隨時都會離開一般。
\t顧晨在飛機上，沒吃什麼，抱著她，低聲說道：“小沫，我餓了。”
\t蘇沫此時睡意全無，隻一心在他身上。
\t她說：“你要吃什麼？餃子還是麵條？或者是炒飯？”
\t冰箱裏，有餃子，有麵條，也有米飯，隨便弄一下，就能吃。
\t顧晨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心，歎息著道：“煮餃子吧。”
\t他想吃，她親手包的餃子。
\t“好。”
\t蘇沫哭了很久，此時雖是大半夜，可是她的思緒卻無比清晰，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依舊如夢似幻，讓她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t顧晨的回來，令她措手不及，但又在心裏，掀起千層浪。
\t蘇沫到了廚房，給顧晨煮餃子。
\t顧晨則是站在她身後，伸手環抱著她，看著她煮開水，下餃子。
\t被他抱在懷裏，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蘇沫想要再三確認，眼前的顧晨，究竟是不是真的。
\t她微微扭頭，看著他道：“從我睜眼看見你，我就以為，是我在做夢。”
\t她的眼睛紅紅的，剛哭過後，顯得更加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