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蘇沫,他傷害她那麼深,已經沒有任何臉麵再站在她麵前。
\t還有一句,遲到的“我愛你”,永遠也沒法再讓她聽見。
\t彼時,紐約。
\t蘇沫半夜驚醒,她雖然還會時不時的想起顧晨,可像今天這樣,在夢裏夢見顧晨,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
\t噩夢,讓她渾身透濕。
\t顧晨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裏,一動不動,她再怎麼用力叫他,他都沒有反應。
\t蘇沫咽了口唾沫,抱著自己的肩膀,深深呼吸著。
\t整個黑暗的屋子裏,可怕極了。
\t從四麵八方湧來的,全是顧晨的鮮血。
\t她從黑暗裏,抓到手機,渾身顫抖的給風澈打電話。
\t“哥,哥,我……”
\t蘇沫渾身冰冷的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身子。
\t她握著電話,聲音顫抖如篩子:“哥……我夢見顧北渾身是血的倒在我麵前……”
\t此時,風澈已經入睡,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電話那頭的蘇沫說:“瀟瀟,你別急,哥馬上開車過來,你乖乖的在家。”
\t蘇沫捂著嘴,那個噩夢做的那麼真實,真實到讓她所有的汗毛孔子立了起來,讓她這麼多日來所有的恐慌都被勾了出來。
\t“瀟瀟,你不要掛電話。”
\t蘇沫將手機放在一邊,卻一直處於與風澈的通話狀態。
\t風澈想起今晚蘇沫在江邊說的話,不由後怕。
\t如果蘇沫真的患上抑鬱症,如果沒有顧北在身邊,她能從陰影中走出來嗎?
\t還有,今晚顧北來過的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訴蘇沫?
\t如果告訴她,又有什麼意義。
\t蘇沫在小小的房間裏,將自己封閉起來。
\t風澈趕到的時候,蘇沫眼睛已經紅了。
\t他擰開了台燈,便瞧見蘇沫那張憔悴生白削瘦的小臉。
\t“瀟瀟!”
\t蘇沫被風澈攬進懷裏,蘇沫咬著唇,靠在風澈懷裏,哽咽著說:“哥,我做了噩夢!那個噩夢好可怕……”
\t真實的,讓她驚怕。
\t風澈拍著她瘦弱的背,“別害怕,噩夢都是假的,顧北好好的,能有什麼問題?”
\t蘇沫撲在風澈懷裏,鼻音很重的問:“哥,我是不是真的得了抑鬱症?”
\t她開始漸漸的,不願意見生人,熟人,也開始
\t慢慢的將自己封閉起來,雖然她不想承認自己恐怕已經生病的事實,可是……
\t風澈狠狠一怔,“你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抑鬱症,瀟瀟,聽話,別自己嚇唬自己。”
\t蘇沫在海港所受的那些傷害,就算是一個再堅強的人,都會造成很嚴重的創傷,更何況,哪怕蘇沫再成熟,再堅強,也隻是個二十二歲的小姑娘罷了。
\t那麼多傷害,疊加在她身上、心裏,造成的創痕,就算真的患上抑鬱症,也不足為奇。
\t這個認知,讓風澈心裏一驚。
\t他安撫著蘇沫說:“明天哥帶你去醫院看看,就算生病,我們好好配合治療,也是可以痊愈的,不是嗎?”
\t蘇沫抬起濕潤的小臉,紅著眼睛,睫毛微顫的看著風澈,她一字一句的問:“哥,我是不是……這輩子也忘不了顧北了?”
\t那麼多傷,那麼多的喜歡,就要付之東流,蘇沫固執的很,她死死抱著那過往,怎麼也不肯放手。
\t一夜未眠。
\t第二天天亮,風澈便聯係了紐約有名的心理醫生,帶著蘇沫一同去看病。
\t到了診所,做了一係列的身體檢查,接下來便是問了一些關於蘇沫生活和感情方麵的事情。
\t“風先生,您的妹妹出現了一些抑鬱症狀,目前治療是靠一些開導和藥物治療,如果後續病情加重,我們會采取更進一步的措施。”
\t蘇沫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座位上,整個人顯得很安靜很平和。
\t她的心思,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麼,而是沉陷在自己的世界裏。
\t風澈擔憂的看著她,與醫生說:“現在我妹妹的病情,是輕微的抑鬱,還是嚴重……?”
\t“長期沉陷在對某個人、或是某種傷害中,時間久了,病情會加重。現在隻是初期,如果不及時采取治療,可能病情到了後期會難以控製。另外,病人的心情尤其重要,作為家人,應該要多陪陪她,多開導她。”
\t女醫生說罷,看了不遠處的蘇沫一眼,又問:“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妹妹是否在感情上受到過重創?”
\t風澈沒有隱瞞,而是坦誠的說:“是,我妹妹被一個男人,狠狠傷害過,但是到現在,她也沒有釋懷。我想,她患上抑鬱症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為感情方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