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六十六章母親(1 / 3)

以一場演唱會來說,大概觀眾歡呼,盡興而歸,就讀書那hi成功了,歌手也能欣然的認為已經完成自己的使命而放心的去休息,然而那些歌手通常不會很早的入睡,他們帶著那股子興奮的勁頭會一直保持清醒到半夜三四點,然後在季度的疲乏和困倦下沉沉的昏睡過去,這是歌手的宿命。多年的演出和奔波讓田青常年陷入極度的精神衰弱當中,即使一場正點結束的演唱會也能讓她徹夜不眠,可以解脫這種現象的莫過於一場默契十足的歡愛,然而趙趙不在這裏,他整場都不在。送走了劇組的所有嘉賓們,田青已經是昏頭腦脹,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幾乎在保姆車上就昏睡了過去,那種自虐版的清醒感並沒有折磨她太久,她其實對演唱會結束之後的印象並不太清晰,甚至於連自己究竟上了哪一輛保姆車都不知道。

因而她醒過來的時候就有了這個覺悟,下意識的一瞬間恢複清明,嘎登一下做起來,環顧四周,果然不是她的家。田青沒有費心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完好,因為這臥室的裝璜一下子喚起了她的記憶——這是文登的臥室。華麗的四柱床,落地飄窗前是並排的書桌和梳妝台,房內裝修得十足像一個十四世紀歐洲公爵的客廳。文登沒有改變過這裏分毫,或許最大的區別就是那梳妝台上的東西從田青的,變成了範娜的。不過她此刻並不想為此事糾纏,即便文登是以對待女兒的方式在對待她,安排在自己的臥室裏這一點,也實在是太過了。

她穿上在厚實的地毯上,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的拖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半天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田青發現自己已經被換上了睡衣,並且臉上的濃妝都被卸掉,連皮膚摸上去還有昨夜護膚品留下的充盈感覺,令她此刻的心情惡略到極點。她的腦子又不受控製的想象起來,文登是否在這兩年的相處過程中,對自己的女兒產生了些不潔的想法?她從沒見過哪個父親會讓女兒睡在他與別的女人的床上,昨天為她寬衣解帶的人究竟是誰。。。。。。這些想法不斷的糾纏著她,讓她痛苦不堪,甚至幾欲作嘔。

文登其實是個極度喜愛物質享受的人,他的各種興趣愛好都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比如他喜愛泥浴,喜歡觀賞芭蕾,喜歡在各種私人博物館裏流連忘返,也喜歡花大量的時間泡在會所裏享受私人spa,這些都是平民生活所不能給予他的。事實上,在文登家道中落的那段時間,他體會到了從富家少爺一落千丈成為窮小子的過程,也就是那樣的經曆讓他更懼怕貧窮,他追名逐利,貪圖享樂,在很多事情上所體現出來的圓滑和立場不堅定,都源於此。田青從二樓走到一樓,她發現這屋子裏最大的變化就是走廊上牆壁上掛著的畫,幾乎全部換了一批,從國內小眾高質量畫手賣不上多少價錢的畫作,變成了時下國際上最受追捧的名畫家的大幅作品。房子還是那個房子,猛一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變,但是細節的變化卻足足的能夠體現出來,這個人還是變了,他品位的改變體現的是他對命運的妥協,他不再去追求什麼高逼格的小眾藝術,而是被動的接受那些能彰顯他身份,向別人宣稱他愈發的僅是不同與往日地位的裝飾品。

觀賞完那些畫作的田青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感受著再次登堂入室的心情。她無數次的同文登坐在這張沙發上,通常他們各自霸占沙發的一角,做著不相幹的事情。那個時候田青以為這樣很正常,大概所有相處多年的情侶之間都是這樣,合拍的時候少,獨立的時候多。然而遇到趙趙之後,她才真正再次理解愛情的模樣。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做著同樣的事情不是因為互相妥協,而是因為他們互相愛慕,在一起時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快樂的,那種快樂已經超過了事情本身的價值,因為他們相愛。田青想要盡可能的會議起來她最開始同文登走到一起時的情景,想要證明這段感情並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他們也曾經真心的相愛過,隻是時間讓他們消耗掉了彼此。然而在這過程之中,她發現自己對文登的印象越來越模糊,反而不由自主的在腦海裏浮現同趙趙相處的那些歡樂時光來,當甜蜜的回憶充盈腦海,田青不客氣的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在沙發上四仰八叉的享受這個周末。她不常喝咖啡的,但是她願意就著腦海裏的回憶喝下這杯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