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雖然不像田青這樣樂觀,卻也準備幫她這個忙:“你說的這些,的確是大問題。其實我跟範娜的意見不同,你這個共總是我蠻看好的,開頭鋪墊的工作確實要打好了基礎才行。”
文登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個圈兒,最後拍了拍桌子,對田青保證下來:“交給我了,你在這等著,不就是一份人事調度文件麼,我有辦法,你在這裏等我,我到範娜的辦公室去一趟。”
田青立刻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田青美其名曰“放哨”,讓文登哭笑不得,這哨並沒有什麼值得放的,他不過是用田青的印章簽一份文件,並且等她回來之後再向她說明就可以了,並不是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卻被田青搞得神神秘秘的。
文登自以為幫了田青一個大忙,當然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的,他三兩下解了密碼鎖,進了範娜的辦公室,為田青簽署了一份文件。而田青專注的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她照著凱文說的那鏡框的後麵摸過去,摸到了那監聽器硬邦邦的外殼,正準備拆下來,卻被文登一句話嚇的丟開了手。
“再給你十個人,夠麼?”
田青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嗖”的一聲,那小黑匣子一個拋物線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
文登聽到動靜便探著腦袋去看,田青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眼疾手快的拾起那盒子,牢牢攥在手心裏,一抬起頭,正對上文登問詢的目光。
“這是我媽媽的照片,我從鄭叔叔那裏得來的。”
人在危機的關頭,就會想出特別多的應對辦法,田青不知道怎麼就說出了這一句話,幸而那東西扁扁長長的,很像是一張小照片相框的個樣子,而文登一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就煞白了一張臉,根本沒去懷疑它的真實性。
“你很想念媽媽吧。”一提起田青,文登總是有些感傷,但田青本人現在沒有那個時間周旋,她的胸口還在怦怦跳著,掩飾性的低垂著頭,佯裝作特別想念母親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又借口工作室的事情慌忙跑走了。陷入慚愧中的文登默認了她的離開,獨自坐在那裏黯然神傷。
在門外看著文登傷感的田青心裏是有一絲愧疚的,她是直銷一切的人,現在卻在利用文登的負罪感達到自己的目的。多年來她一直避免同範娜甚至是過去的自己重疊,她一直理智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贏得一場公平的勝利,誰知總還是要用上一點手段。
“啊!”
田青想著心事,獨自在走廊上行走,卻不想裝上一麵堅實的胸膛,手中的東西又飛出去。
這一回它沒有掉在地上,這是田青慶幸的。她不知這東西連續摔掉兩次還能不能有用處,可這東西的去向也並不太好,它被那麵胸膛的主人牢牢接住,五根白皙的手指將它攥在手裏。順著那手指往上看去,那是一段結實有力的臂膀,和一張剛剛在攝影棚看到的熟悉的臉,是Mandy帶來的那個藝人。這人算是帥氣的,不過近看同遠看不大一樣,從這個角度看來,他的臉更熟悉了一些。。。。田青突然就領悟了他臉上那有些被冒犯了的表情的來源,眼前這人就是Chris啊,是《輕聲歡語》的男主角——Chris,她在李導演那裏看到過好幾次卻素未謀麵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