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相信肥牛的能力,而是客場作戰自古都很被動,至少積雪中的那些看不見的冰縫就夠我們喝一壺了。
正在想著忽然感覺腳下的積雪有異動,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卻已經來不及,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沉。這個時候肥牛離我最近一把抓住我的手,可這個時候我的下沉之勢十分猛烈,他將身子幾乎彎成了一個拱形才將我拉住。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陣‘哢哢’的聲音,短暫的愣神過後放聲大叫:“肥牛快放手,要塌了。”
話還沒有說完他腳下的積雪忽然崩塌,下陷之勢已成定局。可這個時候小鈴鐺忽然淩空躍起出現在外們的視野中,她一把拉住肥牛的腳踝然後借勢在空中翻了半個筋鬥,雙腳插在冰縫的雪壁上。
盡管如此下墜之勢已經不可挽回,巨大的力量拖著我們三個向下劃去,而小鈴鐺插在雪壁中的雙腿卻起到了減緩的作用,使我們不至於直直的向下摔去。
然後我的視野裏便是漫天掉落的雪塊,直到一塊大雪球重重的砸在我腦袋上,然後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隻看到眼前是一片雪白,而在那雪白之中有一條藍線劃過。然後就是肥牛和小鈴鐺那焦急的眼神。
隻看到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並且不住的拍打著我的臉,可是我既聽到聲音也感覺不到疼痛。
就見肥牛和小鈴鐺說了什麼後者從我的視線消失,然後肥牛伸出大手在我的人中上狠命一掐,似乎有那麼一點疼痛的跡象,於是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肥牛一見有效果便將我身上的衣服脫掉,一邊用積雪摩擦著我的身體,一邊繼續掐人中。
漸漸的身體有了點知覺,開始慢慢變暖。肥牛的吼叫聲雖說如蚊吟一般細不可聞,但總算可以聽到點聲音。
我張大了嘴拚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一個字:“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
但不過一會的時間,小鈴鐺用手捧著一點水灌倒了我嘴裏。這點水就是轉機,我的腦子一下子似乎清醒了很多,思維也變得敏捷起來。
“水,再來……”
這裏哪裏來的水,那都是小鈴鐺用體溫將冰雪融化成的水。屍王雖說也有溫度,但那都是虛假的,體溫很低,他們的機能運作也不需要體溫。
就這麼如此往複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身體漸漸恢複我也能勉強的坐起來說話。
肥牛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上輩子造什麼孽,攤上你這個倒黴蛋。那麼多雪球都躲過去了偏偏砸中個最大的。”
我的脖子還不能自由的扭動,隻好虛弱的笑著:“你有上輩子嗎?”
“所以我才冤枉啊,連上輩子都沒有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這個時候小鈴鐺又捧著一小手水送在我麵前:“大哥哥,再喝一點。”
看著小鈴鐺那雙通紅的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聲音一時有些哽咽:“謝謝。”
她沒有說話而是將手捂在我嘴邊硬生生的灌了進去,然後轉身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肥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鈴鐺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說你倆不是來真的吧,瘋狗,人家才七八歲啊,你好邪惡啊!”
“滾!”我還沒有說話小鈴鐺站了起來一直他的鼻子罵道:“我隻不過比你晚生一年,要不是力量隻有一半早就長大了。等我吃了你半年之內便能長成一個前凸後翹的美女,到時候你最多是一坨屎。”
肥牛忽然笑了,然後幽幽的說道:“你倆如果真能成,一坨屎就一坨屎了。
“誰用你讓了,憑本事你差的遠了……”
小鈴鐺對我的心思要說不知道那是假的,但是每當我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腦子裏卻忍不住閃現出另一個人……歐侯靈墜。
她騙過我,傷害過我,也戲耍過我。可人就是這麼賤,越是刻骨銘心的東西越難以忘懷。她……現在又在哪裏呢?
這裏是那條冰縫的底部,至少有幾十米深,要不是下麵的積雪鬆軟再加上小鈴鐺用腳減緩了大部分衝擊力,我現在早死了。
看看頭頂那一線藍天便是遙不可及的生與死,我們難道就這麼困死在這裏嗎?
“剛才我找軟雪的時候看到前麵有具昆侖奴的屍體,估計是從上麵掉下來凍住了,要不把它吃掉?”小鈴鐺忽然說道。
真不知道那東西能不能吃,但是我們現在的口糧越來越少了,如果昆侖奴可以吃的話或許能多撐一段時間等到救援。
肥牛一聽來了心勁,邁步走向小鈴鐺說的那個方向,我們也跟著慢慢走過去。也就三、兩分鍾的時間,一具昆侖奴的屍體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