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忘思處回來,代辛就往三琴處去,見三琴有些發熱,於是讓柳兒今晚不必為自己值夜,在這裏照看三琴,待脫衣睡下時,已是子時。代辛翻身看見枕頭下放著一封信,信封上是空白的。代辛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將信箋塞在被子下,到外屋看了看,才回到床上打開信箋來看。
從字跡上看,信是金終南寫的,大概說了代辛父母和代溫失蹤的孩子的事情。金終南信中說,孔言被楊適找到,現在和趙氏在南疆已經安定下來。本來孔言是個辦事勤懇能幹的,因為擔心子女在大章的安危,並未在楊適麾下做事,僅在南疆開了一個小鋪子,生活也算安穩。代溫生的那個女孩,金終南帶在了自己身邊,已經五歲,跟孔家姓叫孔念,認了金終南做師傅。
信裏金終南沒有提到自己,也沒有詢問代辛和孩子,隻說會好好照料二老和孔念,讓代辛放心。本來看到是金終南的字跡,代辛先是驚訝,後又覺得一陣心痛,看到最後竟然覺得思念,和那麼一點的安心。自己與金終南一年多未見,每當夜晚,代辛也想了很多遍當時分開的那個場麵,想過自己是否反應太過激烈。想了很久,代辛竟覺得金終南在某種程度上,是情有可原的。如今金終南的心結是誓要將女人孩子奪回去的成功與否,孔代辛的心結卻還在那個分開的下雨天,一直走不出來。
多年的感情,讓代辛回想起金終南怨恨中還是帶著牽掛,從梁王口中也時常能聽到金終南的消息,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梁王做事總是有著謀算的,涉及金終南的事情便更如此。梁王一再提起金終南的事,大概是在試探自己對金終南的態度吧。代辛心裏明白,也擔心自己若表現出對金終南的任何正麵情感,可能都會引來梁王的猜忌。猜忌自己其實並不可怕,代辛害怕的是梁王用無雙的手段,對付忘思。
自從忘思出生,代辛在主動修好與梁王的關係,畢竟太多的冷漠疏離,或許會讓梁王感到絕望,最後選擇放棄。梁王這樣的人放棄自己的結果,是代辛不想看到的。她帶著忘思在大章唯一的依靠就是梁王,代辛不能做梁王的棄子,她要保證忘思的安全。
和梁王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便是代辛現在最想看到的。
但人總是有感情的,與梁王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梁王對代辛是千好萬好,再冷漠的人現在也無法討厭梁王了。代辛心裏已經明白,這個男人,不再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第二天清晨,代辛起得晚了,柳兒說王爺早上本來要一起吃早飯,見娘娘還在睡,便走了。
代辛看了看柳兒,問道,“昨晚三琴病了,是你一直在屋裏?”
柳兒點頭,又問,“娘娘是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嗎?”
代辛搖頭,“我看那幾本書和平時放的位置不同,三琴在屋裏時並不放在那裏。”
代辛琢磨著這傳遞信箋的人,該是自己身邊的人才對,可是是誰呢?原本代辛對除了三琴柳兒外的婢女小廝也沒在意過,經過昨晚,代辛要來了名冊,把一眾人都叫了來,一一認識了。代辛又怕梁王因為這事起了疑心,正好忘思最近幾日有些腹瀉,就以這個理由罰了幾個小廝和婢女,隻留了幾個手腳幹淨利索的,其他便打發了出去。
梁王知道這事也沒有多想。代辛一向不愛鬧,因為有了身孕,又給她添了幾個人。當時因為隻想做做樣子,梁王也沒仔細挑,這會這些人不討代辛的喜,也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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