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萊萊看了看窗外,發現車窗上的雨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遠方的景物一片迷蒙。
“送我去橙街2路吧!”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所住的旅店一無所知,她連名字都記不起來。
除了那天瞎逛,她隻依稀記住了那所旅店周圍為數不多的街區號。
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隻不過看司機沒有再說話,專注的開車的樣子,她想自己是說對了吧!
她倚著車窗,第一次發現自己的鼻息在沾滿冷氣的玻璃窗上,凝結成了一片白霧。
溫萊萊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她的母親時常帶著她站在商店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邊嗬氣作畫,一邊等著她的父親來接她們母女。
她母親畫的最多的是父親,雖然每一次她畫的父親都一樣,但她還是自己樂此不疲。
爸,媽,你們究竟在哪裏?
漫無邊際的疼痛之感自心傳遍她的全身。
溫萊萊往車窗嗬著氣,抬起手,指間顫抖著接近拿騙白霧,畫出了她父親的模樣。
她母親指間下的父親的模樣。
她不厭其煩地畫著,畫完就擦,擦完之後接著畫。
窗外的景象恢複了清明,然而她卻沒有察覺。
汽車緩慢停止,司機粗而不糙的聲音禮貌響起。
“小姐,橙街2路已經到了。”
原來目的地已經到了。
坐出租車的好處就是你用永遠都不會坐過站,司機會把車停好,提醒您下車。
溫萊萊回神,付了車錢之後,她便下車。
雨已經停了,街邊老樹的葉子一片翠綠,尤其是在已經入暮的天色中,濃綠蒼翠。輕風呼過,樹葉“簌簌”地響著,潛伏在葉子上的雨水此時也不受控,紛紛跌落置地。
不少的雨水落到溫萊萊的身上,涼意隨著風一同向溫萊萊襲來。
她的腳步不禁加快。
她沒有記錯,橙街2路就是旅店附近的路,她現在隻要沿路走到那家旅店就可以了。
然而溫萊萊走到那棟旅店樓房麵前,發現它的門已經關閉。
看樣子,旅店的老板並不在。
不放棄的她還是上前敲了敲門,試圖讓旅店內的其他人下來給她開門。
她敲了好一會的門,發覺裏麵並沒有任何的動靜,於是她後退了一步,退到了門口的台階之下。
夜晚已經來臨,她覺得有些冷,被雨水浸濕的衣服涼涼地貼在自己的肌膚上,溫萊萊忍不住哆嗦一下。
接著門口亮起來的壁燈,溫萊萊突然看到門口貼著一張不太顯眼的紙條。
紙上的留言是辛姨寫的,她說她有事外出,晚上八點鍾會回來。
溫萊萊看了看手中的腕表,得知此時距八點還有一個鍾。
雨後的街道,人跡更加稀少。
溫萊萊為了讓自己的身子暖和起來,於是在旅店周圍的街區走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今天看到那個記者的地方。
回想到那個小記者的行為,溫萊萊便想找到那個信箱。
說不定她能從中發現什麼。
雖然是晚上,她還是找到了那個綠皮已脫生了不少鏽跡的信箱。
四下無人,她把手伸向了那個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