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
床上突然傳來一聲輕微叫喚。
言煜身體一震，比墨雲更快速地靠近柳蕪。
“小蕪，你醒了？”
語氣又驚又喜。
柳蕪把頭偏向另一邊，似乎不願意見到言煜。她的眼睛望向墨雲，似乎有事情告訴他。
她剛剛叫的也是他。
墨雲走近她，不顧言煜想要吃人的目光，順著心裏的猜測，把耳朵靠近柳蕪的嘴巴。
柳蕪悄悄告訴他。
“學長，你讓他走！”
她不想見到他。
“言煜，請你現在離開！”
墨雲直起身子說的第一句話。
言煜把目光投向柳蕪，似乎猜出她剛才和墨雲說的悄悄話。
“你真希望我走？”
柳蕪沒有回答言煜，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無聲之中給了他答案。
“你不想看到我，為什麼不大聲說出來，讓別人轉達是什麼意思？”
“言煜，你夠了，給我滾出去。”
墨雲看不下去言煜如今失控的行為——柳蕪已經對他失望，他還在這裏對柳蕪亂吼。
“你閉嘴！”
言煜冷不丁對墨雲怒吼。
“如果不是你，她早就乖乖跟我回去了。”
言煜這話徹底激怒了柳蕪，剛才她還可以忍，現在她實在忍不了了。
乖乖跟他回去？言煜他做夢？
怒火在她的心間不斷燃燒著她，以前的，現在的，全部熔成熾烈的火苗。
“言煜，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像你的一條寵物，無家可歸四處流浪，這輩子就隻能跟著你了？”她說得急，吞咽了空氣，劇烈咳嗽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但這都影響不到她的怒火。
黑漆漆的瞳孔內，憤怒的火苗幾乎要將她焚燒成灰燼，而她自己似乎也有這樣的意圖。
言煜被她嚇倒，立即噤聲。
“你滾啊！你還嫌你害小蕪不夠慘嗎？”
墨雲扶著柳蕪，情緒激動地對言煜吼道。
言煜此時不在乎墨雲的語氣，目光隻落在柳蕪身上。
她氣得渾身直哆嗦，嘴裏說不出整話，瞪大的眼珠確實憤恨地盯著他，他怕她太激動，激動到不顧一切，連她的身子都不在乎，於是他解釋都沒有解釋，頹然地退出柳蕪的房間。
他心裏想的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可是柳蕪這麼想，又沒什麼毛病。
她很多年前就是孤兒，如今更是沒有一個親人。
言煜站在門外，看著醫生走入柳蕪的房間，自己卻無能為力。
不一會兒，墨雲也出來了，冷不防地給了他一拳。
他也不是吃素的，縱使墨雲的拳風再快，他險險一躲，拳隻從他的耳旁擦過，砸到了身後厚實的牆壁上。
耳邊火辣辣的疼痛，言煜根本不在乎，心裏隻惦記著房間裏麵的人。
“她怎麼樣了？”
墨雲不理他，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拳頭。
剛剛那一拳，雖然沒有打中言煜的臉，但打中了他身後的牆壁，辣痛之感不言而喻，然而卻抵消不了他心裏對言煜的憤怒與不滿。
“她到底怎樣了？”
最後一個留在裏麵的人是墨雲，他肯定知道柳蕪的情況。
“你怎麼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