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吳言,此時異常痛苦的蜷縮著,青筋暴起,身上竟冒出了絲絲白氣。吳言隻感覺全身都要熔了,而眼前是一片恍惚,周圍像似被抽離了一切,隻剩下灼熱了,吳言幾欲昏去。
突然吳言看到了桌子上的一瓶淡藍色液體,它靜靜的立在那裏,在昏暗的房間裏散發著神秘的光暈,看上去很涼的樣子…這赫然便是沫希兒給的“藥酒”,這一切的源頭-火山之心。然而吳言卻並不知道這一切……
吳言一下子野獸般的衝上去,握住藥酒,他原本是看這藥酒看起來很冰涼的樣子準備往身上塗的。可此時他感覺體內的溫度要更高,五髒六腑要炸了似的,他也沒多想,竟拿起火山之心喝了下去……
淡藍色的液體順著吳言的喉嚨滑入體內,這[火山之心]竟沒有多大的溫度,入體吳言竟然覺得好了許多,體溫一下子降了不小,一切似乎都應該圓滿的結束……
不過旋即,一股更強灼痛之感從吳言的五腑中湧來,體表上的熾痛也突然卷土重來。“啊!”吳言痛苦的呻吟了聲重重的栽倒在地……
吳言躺在地上抽搐了一陣子後,又艱難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浴室跑去。
吳言很聰明,他知道自己需要降溫。在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後,吳言終於艱難的來到浴室,他想都沒想徑直跳進了浴缸裏,胡亂的擰開了水籠頭,然後開始瘋狂的按浴缸上的降溫鍵……
冷水在這熾熱麵前還是顯得有無力,而且這緩解的也隻是吳言體表的灼熱。於是吳言又開始嚐試喝一些水,以至於自己不被熱死。
水溫己被調到了最低的0℃,吳言靜靜的泡在冰水的,他的意識愈發淡了,越發無力了,他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沒有想。體表與內腑雖緩和不少依舊翻騰著熾熱,而這種熾痛又轉移到了骨頭上,骨子裏,骨頭像是有人用燒紅的刀片在刮著,剃著,灼燒著。這是灼骨的痛,深入一切地方,融化了一切,當然這還不隻是肉體上的痛。漸漸的吳言失去了知覺,感覺與身體都在漂浮。最後一縷光消失在了眼角,吳言昏了過去但又像是陷入了一種沉思……
吳言的視野開始變成一片昏黑,接著在他的麵前出現了許多支離破碎的畫麵,有美好的童年、有跟自己爺爺練武的艱苦、有迷上網遊的瘋狂、當然還有一道倩影…記憶開始潮水般湧來……
畫麵定格了,畫麵中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正在烈日下蹲著馬步,旁麵一個白發蒼蒼、目光攫鑠的老者正拿著一本不知名的書念念有詞。其實吳言從小便在他爺爺的強烈要求下學武,那時候很累卻也很幸福,直到吳言十三歲那年他爺爺去世,吳言大哭一場後便再也沒碰過武道,之後他開始瘋狂玩起了網遊。
接著,畫麵繼續延伸。一張年輕剛脫稚氣的臉出現在畫麵內,這是十六歲的吳言。此時畫麵中的吳言嘴角揚著自信的弧度,在全國GCL虛擬競技大賽中嫻熟的操縱著一個戰士與敵方五六個人拚殺,即便如此,最終還是以吳言的ACE勝利告終。台上主持人MM激動的宣布著總冠軍的,鮮花與榮耀鋪墊了一切,台下一位出塵的絕色女子正默默的看著吳言,吳言笑著而她卻歎著…吳言是在他十五歲認識她的,那時吳言剛到市裏讀高中,機緣巧合之下兩人相遇。她喜歡他,可那時他哪懂,他隻是滿腦子的網遊。最終他成功的獲得了全國冠軍,被冠以天才的稱號。她也終於明白網遊才是他的世界…她便是吳言口中的影兒-琉夢影。這一切按照傳統劇情的發展都會意象性的變成回憶,而後它就真的永遠的變成了回憶……
之後畫麵便定格在了醫院的病房裏。一張白怏怏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更加蒼白的絕世佳人,床頭的病號卡上無力的寫著琉夢影幾個字,像似在向吳言宣判著什麼。而一旁的吳言早己跟個娘們似的哭的死去活來…就這樣一切真的永遠的變成了回憶…時間像似被抽走了,四周老是太安靜,一種空虛蒼白的靜,畫麵開始破碎。
而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吳言再也沒敢碰網遊,就像當初他爺爺走後沒敢再習武一樣。他開始用酒精、小說、音樂這些東習麻痹自己,那些時間裏他都不知道是怎樣過的……
“習慣了自己偽裝成知己…可從今以後無人再像你,再像曾經遺失的美麗…”
“玫瑰花的葬禮埋葬深深愛…”
“缺氧過後的愛情,粗心的眼淚是多餘…”
“為你彈奏肖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
“幻聽你…”
“我化做人魚,隻有七秒鍾的記憶…”
“時針分開了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