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天明了,昨夜肆意交歡的後果就是她現在連動一下都覺得酸痛。
林嬤嬤在帳子外聽見響動,彎了彎腰,“公主可是醒了。”
“唔,”清河有些疲軟的眨眨眼睛,又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駙馬,可是走了。”
林嬤嬤頓了一下,才答道:“是,駙馬天不亮就出發了,特意囑咐老奴晚點叫公主,讓公主多睡一會兒。”
清河閉了閉眼,隨意披了件衣服就起來了,林嬤嬤怕她涼著,特意給她加了一件披風。
室內隻是點了一盞昏暗的燭光,依舊有些昏暗,清河背對著林嬤嬤坐在床邊上,長長地披風混著發絲散落在床上,肩背有些彎曲的靠在床沿上,從她的方向望過去,幾根柱子立在房內,和遠處的黑暗融合著,隱隱有種陰森淒涼的感覺。
“公主……”林嬤嬤終於看不下去了,彎著腰,語氣微帶哽咽,“老奴知道公主心裏不好受,幹脆哭一場也是好的,別憋著自己……”之後便再也說不下去了,隻是拿著帕子不斷地擦著眼角。
清河微微側眸,側臉被勾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哭做什麼,駙馬隻是去戰場,又不是送死,本宮哭了倒是不吉利了。”
反正他答應她的,一定會平安回來,她便等著她兌現諾言!
“將軍,若是明日的戰役成功,我們便可班師回朝了!”
聽著副將步戰遠的話,穆臨隻是微微的點點頭,視線又重新投入到放在桌上的畫卷上,經過一年的苦戰,穆臨從最開始的小副官,憑借著自己的謀略和戰場上的神勇,一步步升到現在的一軍將領,果然,至於戰場才是最適合他的!
如今的他,手握重兵,也培養了隻聽命於自己的死士,昔日鎮遠將軍府的威名又一次在戰場上遠揚,西涼士兵聽見他的名字無不膽戰心驚。
步戰遠見穆臨並無多大反應,隻是陷入了沉思,不僅搖了搖頭,他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了,穆臨這一年來除了上戰場的時候神勇無敵,餘下的時間皆是看著那幅畫卷發呆,有一次他不小心瞄了一眼,著實被驚豔到了,他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那麼美麗的女子,恍惚間才突然想起,這一位,可不就是大雍京都那個聲名遠揚的長公主的駙馬嗎?隻是不知這畫中女子可是那位公主。
經過穆臨一年的苦戰,終於將西涼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西涼皇帝親自投降,願意歸附大雍。
穆臨坐在營帳裏,臉上褪去了曾經的意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冷峻和沉靜。
他緩緩摩挲著這幅被他不知道摸過多少遍的畫卷,手指停在了畫中人微翹的嘴角,清河,我回來了!
營帳外隱隱有吟唱的聲音傳來,又是思念妻子的人吧,但是在聽到吟唱的內容時,穆臨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起來。
……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