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卻聽上官曦聲音飄渺不定:“往後,一切小心!”
一路上,許是因為傷勢的原因,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偶爾被顛簸的路況弄醒,不久卻又沉沉睡去。
在南陽呆了約莫兩天的功夫,皇甫崢見我傷勢稍有好轉,便快馬加鞭帶我回到上京。
回府後,照顧我的依然是曾經服侍我的婢女司蓉。
在我修養傷的日子裏司蓉日日服侍我的一切生活起居。
隻是,與往常不同的是,她不再整日嘰嘰喳喳為我講述自己打聽來的故事,不再笑眯眯地跑進跑出。更多的時候,她隻是安靜地坐在我的身邊,見我嘴唇幹了,端茶遞水;或是到了飯點喂我吃飯。其後,再無更多言語。
我知道,於司蓉我瞞了她太多太多的事,我的身份,我的來曆、我的逃脫、我脖頸上的傷勢,還有我裝啞女之事。我想,她定然在後來的日子裏知道了我與皇甫崢大婚之事,知道了我乃“契丹公主”的身份。還有那次皇甫崢親自過來,美其名曰的慰問,不過是借著那遼帝的麵子以顯示出自己良好女婿的形象,再者給我說明大婚延期之事。我想,或許司蓉便是通過那段我與皇甫崢的對話確認我裝啞之事。
可是,即使知道了這些,在我與她單獨相處的日子裏,她並未多與我言語,隻是做好自己的本職。
看著司蓉的沉默,看著她那雙曾經閃亮純真的眸子裏再無昔日光彩,難過與惋惜之餘,心下竟不知為何生出一絲戒備。
曾經那般流離失所與落魄之中所養成的警覺,讓我對司蓉這與以往的反常舉動產生懷疑,甚至我對自己曾經那般衝動救下她的舉動產生一絲動搖與後悔。
如今,我這般特殊的身份,加之司蓉本是那皇甫峋身邊的丫頭,萬一是那皇甫峋當初刻意用的苦肉計而安插在我身邊的細作也說不準。想到司蓉日日料理我的飲食起居,若是暗中用了手腳,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自此,我開始處處提防司蓉,她平日裏送來的食物,我都會刻意支開她,用銀簪試過之後才敢放心食用。這一來二去的司蓉竟發現其中的問題,直到有日我正準備支開她時,她竟緩緩開口道:“主子,司蓉手腳愚鈍,若是主子想要調來別的丫頭,您直說,司蓉不會有半點怨言,您隻需將我安排到這院子的其他地方,能遠遠朝著主子,奴婢已經很開心了。”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她刻意編好的這般說辭讓我感動,亦或者是真心想法,便對她解釋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如今這局勢,我隻求自保……”
“主子,勿介意,奴婢理解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