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過後,我一直在想這背後的陰謀。
如今,我再不能像先前那般無動於衷了。不然,或許自己就這般稀裏糊塗被人當做替身出嫁了。
可是,影衛這邊的確沒有任何消息能夠與我聯係上,我又如何解救自己出去?
有時候,時機真的是一個很邪門的東西。
隔了一日,皇甫崢竟然親自來到我的院內。
他來時,我正拿著司蓉替我找出有關遼國的曆史書,整本書裏盡是歪七扭八的契丹文字,我耐著性子將上麵的內容一點一點理解。
哪知,這皇甫崢許是自幼習武出生,走路悄無聲息,我竟一直沒有感覺到他是何時來到我的屋內的。
直到看完一章,我微微扭了扭酸困的脖頸,餘光瞟到身側藏青色的黑袍,這才警覺朝身側看來。
卻見皇甫崢直直看著我桌上的書籍。見到我正側身看著他,那目光又漸漸轉至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在書籍與我之間來回徘徊,深邃而幽暗的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也冷冷看著他,想到前天那遼帝與我的對話,心裏差不多對他今日的到來有了底。
隔了會兒,他才緩緩對我道:“你今日就沒有對我要說的?”
我輕輕拿起硯台上一隻狼毫竹筆,寫道:“今日,你親自上門來找我,怎地會反而問起我這個問題??”
聽到我這話,他忽地笑了嘴角邊扯出一個輕微的弧度,“好一個啞巴,竟還能這般伶牙俐齒。”
嗬,這話,也不知他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難不成,皇甫公子近日來我這兒,僅僅是為了說這件事?”我步步緊逼,更不想與他廢話。
“怎麼,如今你倒是有些急了不成?前天,我已經讓惠儀帶你去看過你父皇了。今晚,父皇邀請你與遼帝一起共赴國宴,如此也算是我申國對諸位的歡迎。至於服裝……”他從上到下對我略帶嫌棄的目光掃了個遍,隨即道:“你這身漢服,怕是不妥。我過會兒讓惠儀給你帶來一套胡服,酉時找人來將你接去。”
他的口氣裏帶著毋庸置疑的霸氣,甚至不等我再有任何反應,轉身便走。
老實說,我本是很不想去這樣場合。但腦中想到曾經南嘉懿告訴我影衛暗中在申國皇宮皆有暗線。如今我被皇甫崢這般藏在太子府,自然是少有人知道,至少我應該讓影衛知道我的下落,讓蘭靈與南嘉懿知道我如今的處境,如此一來自己至少不會那般被動。
我深深吐了口氣,往後的自己能否逃出太子府,皆在今晚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