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崢,你真的好狠,竟能用這樣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除掉自己所憎惡之人。
隻是,我不知他如今將我擄來,是知道我本不是那耶律芸而故意以麵容為幌子,還是真將我當做耶律芸?但我至少能知道,我自己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利用的棋子罷了。
就在這日晚上,皇甫崢的大丫頭惠儀竟出人意料地主動來找我,說要帶我去見一位故人。
想到皇甫崢會唱怎樣一出戲,我冷笑跟隨那惠儀,一同在太子府左拐右轉的,轉到一個小小的院門口。
隻見這門口兩位身強體壯的男子守候著,見到我先是一拜隨即便將領入我院內。
遠遠地從堂外便能瞅見,屋內站著一位老者。
我心下一驚,步伐跟隨一頓:莫不是這老者的身份和遼國有關?
卻見那老者背對我緩緩轉過身來,瞧見我的容貌,滄桑的麵容上略顯吃驚,隨即又化作欣喜。
沒等我再有動作,那老者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我便叫道,“芸兒……芸兒……父皇沒想到真的是你!”
我不語,靜靜看著他。
站在我麵前的此人難道就是遼國皇帝?
他將我拉置屋內燈下,緩聲道:“芸兒,來,坐這裏讓父皇好好看看……”
我抬頭,如今才能細細打量眼前這位老者。
約莫耳順之年,兩鬢染霜,高眉深目下,橫頤盡顯。
他略微心疼道:“芸兒,這麼多年不見,你怎會瘦了這麼多?在外麵定是吃了很多苦吧……”他聲音漸漸緩了下來,“哎,我聽皇甫崢說了,你受到驚嚇,已經不太會說話……也怪父皇,當初若不是那般固執阻止你與皇甫崢的婚事,也不會這樣。哎,都是父皇害了你……”他停了停,雙手輕輕撫上我的絲發,那動作如同一位慈父。
老人滄桑的話語了盡是悔恨與感傷,我心底一軟,仿佛那一瞬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兒,真的在曆盡艱險後重回親人懷抱……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那些曾經的過往,那些昔日的夢想……
而我……也不是耶律芸……站在我眼前的亦不是我的父親。
他見我神色哀傷,便轉移了話題,“不過,孩子,這次父皇想通了。這兩年若不是皇甫崢對你念念不忘,那般辛辛苦苦找尋你,你我也沒有重逢之日……你放心我已答應皇甫崢,趁我還在申國,過些天等你身子好些就給你倆把婚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