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自己,眼裏是否和她一樣帶著這份惶恐與無措?
那時候的自己,甚至沒有她的孤勇,至少在生死關頭連祈求的果敢已失去。
所以,我一瞬,並無任何深思,就在皇甫崢即將動作之前,將司蓉拉置我的身後。
“主子……”
“你……”
他二人異口同聲。
隻是,一個帶著驚喜,一個帶著強忍的惱意。
皇甫崢與我對視一眼,一步邁近我的身前,“她……留不得。如今她看到太多不該看的,就算我不殺她,若是皇甫峋知道你人不見了,你認為她還有別的出路?”
司蓉看懂我在保她,忙跪地對皇甫崢解釋道:“太子殿下,奴婢隻求您能讓我隨著主子一同離開這裏,我自幼與這兒也沒什麼感情,求太子成全。”
皇甫崢英眉橫挑,眼底勾勒出輕蔑的神情,“不可能!”手下竟再次亮劍朝我身後的司蓉逼近。
“你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耐性。”聽得出,這話是對我而說。
我一把握緊司蓉的手,另一隻手微微用掌心將劍朝我下顎處偏了偏。
其實我在賭,隻因方才那倆丫頭的對話,隻因我或多或少知道自己於他亦或是於皇甫峋的價值。
時間分分秒秒在流逝,此刻我的手心早已大汗涔涔。
他的劍一直抵在我的下顎,未曾挪動一份。
一聲雞鳴,打破院內寂靜。
皇甫崢瞧見天邊漸漸升起的魚肚白,細長的眼眸閃過一絲妥協。
“你贏了!”他緩緩收劍,看也未看我一眼便快步朝前走去。
我領著司蓉跟上皇甫崢的步伐。
他帶我們走向側門的一個甬道,從亂木叢中撥開一個小門,待我二人出去,一輛馬車已停在門口。
就在皇甫崢即將上馬時,轉身對我冷冷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往後在太子府莫再挑戰我的耐性。”
說罷,他上馬提絳呼嘯而去。
身側,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老人,朝我微微笑笑,“姑娘,進馬車吧。”
說著給我拉好車簾,待我二人進去,馬車起動,清脆的馬蹄聲劃破小巷內的寧靜。
我閉目靠在車延。
如今,我不知道到底麵對我的太子府將是怎樣的生活,不知道今日這番選擇將迎來怎樣的未來……